“好吧，厂公，扮就扮吧谁叫您老官大一级压死人呢...我扮还不行嘛。”
“你们找别人来办也行，反正朝贡的本质是做生意，只要贡上来像样的贡品，我们不会让他们吃亏，这是老规矩。”
“您老开这个口子，那我们就好办多了。正巧我们这段时间在皇家银行办差，认识不少商户。回头我给他们透露一下，到时候看缺哪个国的我们就让他们假扮哪国的使节。”
“记得一定要找靠谱的人，不要随处找个商户就让他扮使节。无商不奸，无奸不商，记好了。”
“明白，明白。”
“我不是要你明白，我这是要你吃进去。国之大事，在祀于戎。祭祀是头等要务，要是出了什么差池我们都担待不起，还有可能被别人拿来构陷朝廷。如果你找人来办，选人的时候一定要慎重慎重再慎重。”
“这...我知道。”
“拿不准就自己办，扮一回蛮夷不会掉一块肉。”
“明白。”卢比扬点了点头。
“行了，你去吧，后头的事情我来安排。”
“属下告退。”说罢，卢比扬向曹公公打了个恭，退了出去。
“二位，这图你们可看完了？”
“差不多了，差不多了。”宋应星抬头回答道。
“按照吴王殿下那边的意思，铸这炮是大事，得快快铸好。能快的起来否？”
“能快，这不麻烦。”陈于阶比划了一个圆筒的形状：“这种炮和普通的炮区别不大，只是在后头装一个活门，中间得要钻个对穿的孔。”
“你们确定这没有闭气的问题？咱家摆弄过那些个工部造的什么...迅雷快铳、连珠快炮，兔子都打不死，打起来往后头冒烟，还炸死几个兵。”曹公公是亲身经历过那段时日的人——
那还是二三十年前，全国上下都陷入了对火器的莫名狂热之中。多少儒学大家放着好好的书不念，转而化身民间工程师，开始研究各种窜天猴和二踢脚。
曹公公见过不少类似的东西，赵士桢在这些士大夫里头算是最靠谱的一个，他的很多设计诸如“自生火铳”之类确实是有实战价值，只是没法批量生产而已。但除开赵士桢以外，其他大多数人完全就是跟着瞎起哄，瞎胡闹，只是烧钱玩而已。
他见那些个自爆铳自爆炮见得太多了，他甚至不敢相信眼前的东西是真的。
“曹公公，这玩意从原理上来说没问题。”
“赵士桢的东西在原理上也没有问题，结果最后全都自爆了...”
“我们这个解决的就是赵士桢他们没法解决的问题——为什么会炸，因为会漏气。而这门炮，他绝对不会漏气。”
“虽然咱家年纪大了，这些个东西看不太懂。什么’闭气‘、’铜碗‘，都是你们研究的东西，咱家听不懂的话。但这是吴王殿下的意思，是头等重要的国策。这事，咱家要是能帮忙的，几位尽管开口。若是在职权之内，一定会大开方便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