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汞金补牙？你确定没问题？”
“是没问题啊。”
“汞不是有毒吗？”
“那么一丁点用量，毒不死人的。全国上下补牙的人多得是呢，也没见谁被自己的牙毒死，你不把吃下去就行。”
“那...那直接用金银补牙行不行？”
“银子太硬，不行。金子可以，但金牙太软。你坏的是后槽牙，后槽牙得用来吃饭。你要是用金牙，到时候随便吃到个骨头之类的东西，那金牙就会被压变形，你还得遭第二回罪。这金子镶进去容易，出来那可就麻烦了。”
“那...那银子呢？”
“银子太硬，镶不进去。”
“所以就和水银混在一起？”
“嗯？”闻言，克里斯蒂娜倒是突然来了兴致：“怎么着，原来汞金是用汞和银配在一的？”
“嗯，唐朝开始就这么补牙了。水银和银子还有锡混合在一起以后，毒性会减弱，还能让银子变软。这样就可以把这团汞金填到你的牙槽里头，它就会自己凝固成和银子一样结实的填充料。至于填成什么样，就看补牙的手艺了。一般的医生都不会这个，因为这是一门手艺活。”
“...神医啊！神医啊！”克里斯蒂娜立时抓住了邵纲的手：“你们竟然能想出来这种配方！简直是神医啊！”
“怎么？欧洲还没有这个？”
“哪有这玩意。邵指挥，你要是在巴黎开一家牙科诊所，法国国王指不定都会来找你补牙啊！”
“那你们不补牙，怎么治龋齿？”
“直接拔掉，然后镶牙。”
“...这倒是和遇事不决就截肢是一个路子。”
“邵指挥，你们是怎么想出来这个法子的？”
“额...因为银子和水银，这俩正好是仙丹的配方。炼丹的时候经常用到水银，因为水银可以把金银铜锡之类的金属化成泥。然后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有一个人想起来可以把仙丹填进牙洞里，然后补牙术就被发明了。”
“合着你打算用仙丹给我补牙？”朱由检望着邵刚问道。
“对，这确实就是颗仙丹的基底，没加什么别的料子。我看过当年宫里头炼丹的配方，和我这个差不多，就是另外再加点朱砂、金粉、珍珠粉、玉粉之类。头儿你要不要加？加了这些东西可以配出很特别的颜色。你要是想要金灿灿的大金牙，我就给你...”
“不用不用，就用汞金就行了。会不会不好看？”
“后槽牙又看不到，无所谓。到时候我按照原来后槽牙的造型给你塑一个牙出来，你的牙口还能和以前一样好。”
“呼...”他舒了一口气：“生在中国还真是走运。”
“那，头儿，我来给你补牙，没问题吧？”
“没问题，我相信你的手艺，你的手稳得很。补牙之前怎么办？”
“补牙之前的工作还是得交给医生。我去找医生抓一副牙痛散，里头是防风、荆芥、甘草之类消炎镇痛的药，煎出药汤来以后你就含在嘴里含着，两个小时换一次，每天再用苦参汤漱口三次。快的话，明天就能把炎症消掉。等消了炎我再给你给你补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