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林庆业的眉头突然间便拧了起来。他知道公司是什么，近些天他和朝廷谈的农场就准备用公司的形势来运营。但“八旗公司”？他完全无法把八旗和公司两个词凑在一起。
“是啊。你看哪个民族里头有这么多人种类的人群，有汉人有满人，还有各路蒙古人。所以八旗和旗人压根就不是一个民族，这是一个伪装成民族的公司。他们吸纳外人进入自己的公司，依照业绩准许他们晋升，把公司内外的人分开来管理。哪个民族会怎么搞？哪个民族是自带晋升系统的？你们朝鲜有规定所有人都要加入某某团队吗？你们朝鲜人会不会给日本人划定等级，然后做到业绩就把他们看作朝鲜人？”
“这怎么可能。朝鲜人是朝鲜人，日本人是日本人，都是爹生娘养的，哪有日本人变成朝鲜人的道理？”
“你看人家八旗就有。他们不但让外人得到公司的编制，还把时代就职。旗人出生以后必定属于八旗之一，他们从一出生开始就有了升格之链，直接连到高阶旗主身上。”
朱由检还有后半句话没说——八旗现在还还没有完全成型。等到了后来，全国都稳定了以后，八旗就会开始推行“养育兵制”，给所有的旗人发工资，而且可以父子相替，顶职补缺，这便是旗人的“铁杆庄稼”。
“你还别说，这话确实有道理。”郑成功点了点头：
“我们家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南洋哪个国家的人我没见过？但我从来没有见这么来的民族？这完全是一个巨型企业。他爱新觉罗家世袭董事长，各旗各大姓都是大股东，决定董事长之类的事关公司前途地大问题，依靠召开董事会——议政王大臣会议来解决。这活脱脱就是一个公司，一个货真价实的公司。”
“八旗身上竟然还有这么些门道？”林庆业眨了眨眼：“看来我是老了...早先我还当他们是蛮子，没想到他们精明得很。”
“蛮子？他们要是蛮子，那我大明现在被蛮子折腾成这样，那岂不是连蛮子都不如。虽说北明亡在李自成手里，不过和我们打到现在的可是满清。在古往今来入关的人里头，满清是最狡诈的一个，没有之一。他们虽然战斗力不是最高，但他们的政治头脑是其他人远远不及的。他们把大明研究透了，知道怎么对症下药，知道怎么分化瓦解。不过...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他们在研究我们，我们也在研究它们。要搞定一个收编一个股份制公司最好的办法是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