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隆敖愣了几秒，把怀里的箱子翻了个个，打开盖子。
这箱子一样做工精致，包着铜边，里头盖着红绸，露出了两个鼓鼓的东西。此前，他还以为这里是两盒高丽参或是两盒鹿茸之类的好东西。但见了那颗白菜，他心里头立时“咯噔”一下。
小心翼翼地，他用两根手指捻起红绸，就像拿着彩票观看摇奖的彩民。
红绸被捻起了一角，他见到了一团温润如玉的乳白色。
“啊，还好，这个是...”用力一掀，他又愣在了原地。
又是两颗白菜，躺在红绸包裹的红木盒里，上头还拴着两根裹着金线的大红绳。
“神经病啊！”他把那盒子往地上猛然一掷，破口大骂：
“哪个缺心眼的把白菜包成这个鬼样子！还派人日夜巡逻...搞了半天是俩坨白菜？我白你祖宗！”
“教官，干嘛要把里头的东西换成白菜？”那学员拧着眉毛问邵纲。
“不是要换，是本来就装着白菜。南京急等着用钱呢，我们不管天好不好，紧赶着就把钱送回去了。这库房里头后来装的就是胶东大白菜，用的是先前装钱的箱子。”
“干嘛用钱箱装？”
“因为这样看起来值钱啊。我们还特地截了不少红锦下来包装白菜，每颗菜都包在里头。”
“这又是作甚？”
“当然是卖白菜喽，这是我们和于掌柜做的生意。于掌柜在胶东帮我们募兵，我们就帮他分销胶东大白菜。胶东一直种着白菜呢，但今年因为战乱所以大白菜滞销，我们只好帮帮忙喽。”
他指着那仓库道：“这胶菜确实是好东西嘛，你吃过没？没吃过就领一颗回去，烤着吃涮着吃都行，绝对和你以前吃的白菜完全不一样，好吃得不得了。就是箱子别拿，箱子要送人，值钱得很。”
“送谁啊？”
“送个朝鲜文武两班喽。一人送两颗，这是包装好的。库房最里头还有没包装好的，那东西我们准备拿来卖。一两银子一对。”
“一对？！还一两一对？您老这卖镯子呢？”
“这哪是一般的白菜？这叫胶菜，从胶东解放区来的白菜。他们买的每一颗大白菜都会变成射向鞑虏的子弹，买得越多子弹就越多，买得越多就越忠诚。到时候谁买得最多，谁对大明最忠诚，我们附送翠玉小白菜一件，以资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