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肢?!我又没切手切脚,干嘛要截肢?”
“额...不好意思,职业习惯。你把手拿开我看看刀尖?”
“你看看吧...”柳川把手从肋差上头拿开,那船医便把手搭了上去。
“噗嗤~”他看都没看直接伸手一拔,然后把一块纱布贴了上去。
“你干什么!”
“诶呀,放心吧,你这个角度就算捅到底也切不到腹主动脉,看这深度也连皮下脂肪也切不穿。回去以后不要洗澡,注意伤口干燥,找人用香灰蜜蜡给你糊上,等个十天半个月就好了。”
“哦...谢谢大夫。”
“你这是在干什么?自杀?”
“是啊,我在切腹。”
“诶呀,自杀你抹脖子不行吗?腹腔里头的要害那是一般人能找着的?我教你,把刀口对准脖颈侧面,一刀割下去。”
“颈侧?不能捅正面吗?”
“诶呀,项王自刎的小人书你看过没?”
“啊,看过看过,那上头画得好像确实是侧面砍脖子。为什么?”
“因为你戳正面气管就会被你戳穿,到时候鼻涕鲜血一起从你鼻孔里喷出来,红不红黄不黄绿不绿,躺在地上跟喷泉似的,那死相还不如你切一地烂肠子。切侧面你可以切断静脉,等脑子供血不足你就晕了。不过你可得想好啊,人这一辈子可就一条命,为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自裁那太不值了。”
“可我们先前的法子是找人介错,这用不着切死自己啊。”
“那得两个人。一个人的时候你打算疼死自己不成?这都6461年了,解剖学都这么发达了,还用这种方法自裁,累不累啊你们。”他摇了摇头,捡起了药包,跟着早就回船的朱由检上了船。
柳川跪坐在原地,目瞪口呆地望着准备离开的斗舰,长叹一口气:“唉...不是对马不给力,奈何明国有大炮。将军呦,你们好自为之吧。”他捂着纱布缓缓站起身,准备招呼那些被送上船的水手把船开会去。
柳川把话带了回去,对马藩的确只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这是个明智的选择,因为他们到长崎报信的速度绝对没有明军快。
次日晨,二十艘斗舰正如出现在对马洋面上一样,突然出现在了长崎港的外围。
长崎港不像对马藩似的是个岛,而是一个“匚”字形良港,从湾口到长崎城有六公里之远,沿途的水道却不足一公里宽。
这里是日本对外开放的最前沿,依稀可见港口里还有不少福船以及荷兰的福禄特船靠在岸边,中式的扇面大帆和西式的全帆装横帆并排插在一起。
这里的管理者并非是一方大名,而是只属于幕府的“长崎奉行”,现在担任长崎奉行的是幕府旗本武士馬場利重。虽然只是个俸禄只有两三千石的中级旗本,但他的仪仗却和10万石大名等同。
因为虽然名为“长崎奉行”,实际上他管辖的不只是长崎一地。在贸易和天主教问题上,他可以代表幕府在整个九州行使职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