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请把他们叫上来吧。”萧辰烈晃了晃手中的枪。
“不行。”李哲涵说，“他们动不了，都躺在实验台上。”
“这么说。你们的实验有进展？不像这栋破房子看起来那么草率。”萧辰烈说。
李哲涵搓着手掌，叹气道：“有一点吧。但还没成功。”
“那就带路，让我开开眼界。”萧辰烈道。
李哲涵带着他们一行人走进小楼。阿斌和斗罗殿后，负责看着这些科学家，可不能让他们跑了。
李哲涵输入密码，打开一道铁门。再搭乘一个“咯吱咯吱”响的陈旧电梯，下到地下室。亮着一盏盏绿莹莹的灯光。一名男子正缩在床上昏睡。他大概就是金城凛了。另外两名女子，都躺在实验台上，模样真的是差不多。一个穿着睡衣，像沉沉地睡了过去，戴了一个头盔。头盔接出来一根导线，接入一台计算机。计算机连出一条导线，直接插入另一名女子的脑袋里。另一个女子，光着身子躺在那，肚皮被完全划开，却没有血迹。噢，这个是机械姬雪薇儿。穿着衣服的那个是女人雪薇儿。
凑上前，一看，那机械姬雪薇儿被划开的肚子里，像是装了一个鲜红的内膜袋，正在一鼓一鼓地朝外吹着气。
“那是一个植入的人造子宫。”李哲涵说，“我把金城凛和他妻子的人工受精卵，放入了机械姬肚子里的人造子宫。但这么多天过去，各项指标都不太达标，估计我为机械姬植入的人造子宫不行。当然也包括机械姬的营养支持系统，应该也没跟上人造子宫孕育生命的节奏。”
作为猎东郎的真身，萧辰烈本来就是一个通过人工授精，从人类孕育园生产出来的自然人类。他一眼就看穿这个实验的奥妙，说道：“这不就是把人类孕育园的那些大型人造子宫，做个缩小版植入机械姬身体里吗？”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李哲涵点头，“只是人类孕育园地有庞大而精密的营养体系支持每个人造子宫。但机械姬孕育小孩的营养系统，还跟不上。这套营养系统也要嵌入机械姬身体里，尺寸上自然要比人类孕育园地的小，而且要更加精密。缩小版的人造子宫也是这样，更得精密。”
萧辰烈看了看那个沉睡的女人，“那么她呢？一直睡？”
“其实，我们同时还进行了另一项实验。就是把人脑意识植入机器人的智识。这样的话，当孩子从机械姬的身体里出来，可以保证机械姬对孩子具有天然的母爱，而不需要后天的培养和学习。”李哲涵说，“本来这一项，我邀请了优秀科学家叶莎莎参与，但被她拒绝了。我只好冒险一试。”
“你的办法是什么？”
“很简单朴素的一种办法。”李哲涵指了指那女子戴的头盔，“以量子意识理论为基础，我们设计制作了一台量子捕捉仪，把人脑中的量子意识纠缠衍生形态捕捉记录下来，再转换成数据，存储进机器人的智识芯片。”
“然后呢？”我饶有兴致地追问道。
“这个鬼地方确实太破了。”李哲涵很无奈地摊摊手，“昨天晚上，这鬼地方竟然停电了。当时电脑上显示，量子捕捉已达85%，转换数据植入30%。但是，突然停电了。等再来电开机发现功亏一篑，那个女人昏迷不醒，机械姬的智识也陷入紊乱。”
“也就是说，你这方法可行，只是差最后一步就成功了。”萧辰烈在心里有点佩服李哲涵。
“准确说，就差最后一步，验证是否可行。”李哲涵的话展现了他严谨的科研态度，令人肃然起敬。
“那这个金城凛怎么回事？他在你的实验中，好像只提供了一颗精子而已。”
“他崩溃了。”艾美冷冷道，“是他鼓动自己的妻子，报名参与这个实验，成为实验的小白鼠。应该说是志愿者。那个机械姬是我们招募的实验标本。现在，他看到妻子昏迷不醒，就抓狂，有点疯癫。太脆弱的人类。”
再看那金城凛，他似乎迷迷糊糊地醒了，却紧紧裹着被子在那瑟瑟发抖。他闭着眼，时不时滚来滚去，从喉间发出一阵阵野兽般的哀嚎……有点悲哀和可怜，却又无济于事。他的妻子雪薇儿依然昏迷不醒，其意识大概和机械姬一样，在科学实验的刺激调剂下，陷入一片如漫天雾霾的混沌状态……
“他当初为什么愿意当实验的小白鼠。”虽然成了萧辰烈，但依然保持着猎东郎好奇探问的思维，不放过任何一个环节。
“钱。我们付了一大笔钱，来招募人类志愿者和机械姬。金城凛热衷于在游戏《蛮荒星球》中氪金，并在里面押注格斗比赛。他在游戏中的角色是个赌王，却因此在现实生活中欠了一大笔钱。有时，真替像他这样幼稚的人类感到悲哀，虚拟和现实的边界都模糊不清，比我们机器人还不如，何以为人呢？！”艾美说。
“这大笔钱来自哪？还有那几个保护你们的机器人武士，应该是雇佣兵吧。赞助的资金来自哪？可以说吗？李医生。”萧辰烈逼问道，“你拿自然人类做实验，违反了星际各国公认的刑法。像我这种人，都只在克隆人身上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