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泱泱的食尸鬼、僵尸和骷髅从墓穴的洞口不断地涌出来。这个地下墓穴的亡灵比夏尔预计的要多。层层叠叠的亡灵已经快将壕沟填满。
幸好，壕沟的上边还有尖刺拒马，以及从拒马后面密密麻麻不断刺出去的枪尖。
壕沟里的行尸走肉们却毫无所惧，争先恐后地拉扯着自己前边的同类往上爬，然后领枪，翻倒下去，成为后来者的梯子或者是垫脚石。
这种悍不畏死的疯狂让人害怕，但事实上的效果却不好，九成的冲劲损失在内耗之中，一只亡灵往上爬十次，倒有九次是被自己身后的同类给拉扯翻倒滚下去的。
壕沟上面的人类士兵，在渡过了最初的恐惧和紧张和其后圣光加持引起的的激昂振奋之后，这些士兵渐渐地发现，这场战斗似乎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可怕。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虽然面前的亡灵似乎变得更多了，但他们的心情却开始有点麻木起来。
毕竟开战到现在，己方的战线上还没有战损。
一些士兵们已经懒得去看目标，只专注在自己的双手和枪杆上，反正刺下去总能刺中，机械地重复着刺杀的动作，比训练时还要简单一些。
在山岭上观战的杜汉也有点……哑然。他之前给全军做动员，他和士兵们都是做好了一场恶战的打算，心理准备是这次至少也得交待进去一批弟兄……
但现在这什么情况？亡灵大军？就这？！
杜汉不禁扭头，眼神带着疑惑，看向身边这位曾经和天灾军团交过手的。
格里安知道他什么意思，笑道：“我之前不就说了么，这些亡灵比起北方的差得远……”
杜汉想了想，问道：“差得有多远？”
格里安抬头向北边的天空望去，思绪又飘回了当年，半晌才道：“恐怕有从这里到洛丹伦那么远吧……”
这形容让杜汉有点挠头，“那……它们会来么？”
格里安摇了摇头叹道：“我不知道，但我希望没有那么一天，如果它们真的来了，以王国现在的实力，是抵挡不住的。”
杜汉皱起眉头：“那……我们该怎么办？”
格里安早就在脑子里无数次的预想过那样的局面，他淡然而坚定地道：“无他……唯以身殉国而已。”
杜汉一时无语凝噎，倒不是他怕死，只不过一时有点无法接受。但他也知道，联盟现在的实力可远远比不上第二次兽人之战的时代。那时候人类几大王国实力犹存，还有高等精灵和矮人作为盟友……现在么，所谓的联盟，其实只剩下暴风城和铁炉堡互为犄角而已。虽然还有暗夜精灵，但达纳苏斯实在是太远了。
格里安看到杜汉的神色，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指着下边，道：“也不要太灰心，危机降临之际，也是新的英雄崛起之时……”
杜汉一愣：“你说的不会是……夏尔吧？”
格里安笑道：“怎么？我可是很看好他的，哪怕是在当年白银之手，他的资质也是罕见的……如果乌瑟尔大人见到，肯定不会放过，绑都要把他绑到骑士团来……”
杜汉摇头苦笑道：“夏尔的潜力……不，他这已经不能称之为潜力了，他的实力没什么好挑剔的，但是这个性子嘛……实在有点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