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一下子让叶绍雄没反应过来，毕竟他看李墨的样子，虽然恬淡自然，没什么怒意杀意，可分明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至于是问罪什么，多半是因为他们曾给追杀过欧阳世家幸存者和宋辰飞的那些人提供过情报，他都已经做好回答的腹稿了，结果竟然是来讨要情报的？
这弯转得，有点儿急。
不过，不是兴师问罪也好，叶绍雄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但冷不丁地问肖玉龙的位置信息，这就不是叶绍雄能立马回答上来的了，他只能唤来一个弟子，让他迅速去查看一下有没有相关的情报。
前后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叶绍雄便得到了弟子送来的情报，仔细看了两眼，确定没错之后，他才答道：“肖玉龙在凉州，凉州白马郡。”
“知道了。”
李墨点头，一口饮尽茶水后，起身告辞，那叶绍雄起身准备送他，李墨脚步一顿，摆手道：“茶还不错，但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进来喝茶，为什么破了百灵阁的规矩，你们心里应该比我清楚，我不希望有下一次。”
他的声音飘忽远去，整个人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离开了隐匿大阵，化为一道金虹消失在了远空。密地内，叶绍雄怔怔地，半响后才露出了一抹苦笑。
“破了规矩……破了规矩……唉，到底是自作孽啊，总舵那次的决定，真的是错了。”
事到如今，叶绍雄哪里还不明白李墨所指的是什么事情，百灵阁这些年来，真要说是破了规矩的，也就是出卖官方的情报，尤其是御天司的实力以及燕京城的隐藏力量，将这些消息告知了那些想要对欧阳世家动手的人。
明面上，那只是因为那些人要买与欧阳世家相关的情报，但实际上，这些信息，哪个不是华夏官方的机密？上百年来，百灵阁从来不掺和、出售与官方相关的任何机密，这是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
但在欧阳世家这件事情上，总舵那边出格了。
所以这次李墨也出格了一次，向来买情报的人，都只能去荆州百灵阁总舵，只能在百灵阁外面的迎客峰等候，由百灵阁的人将情报送出来，可李墨却亲自走进来取了，而且不是去的总舵，而是到了一个下面的情报处。
这是一种警告。
在告诫百灵阁的人，别再乱伸手，不然的话，这些下属的情报站，在他眼里根本没有可能躲藏，他要是愿意，可以挨个摧毁。
没有了情报站的支撑，百灵阁就等于废了一样。
叶绍雄一点儿也不怀疑李墨的实力，这个青年，现如今早已不是往昔那个谁都能追杀的羸弱小子了，十年不见，一出手便是镇杀两名宗师的战绩，即便那是两个废物，那也堪称骇然了。
因为目前根据他所得到的消息来看，震压肖家那两位族叔时，李墨根本没怎么出力，而刚才与李墨面对面时，本身也是一名元婴修者的叶绍雄发现自己竟然已经看不穿李墨的修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