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儿留下了自己宇航服的探测器。
虽然宇航服本身已经报废了,但为了辅助她的能力所安装的大范围物质探测器,依然能够正常工作。
为了让能力作用的位置在月球内部,希儿和杏需要不断地往下深入。
为了节省使用时间停止能力的生命力,杏让希儿把自己变成了量子物体。
作为量子幽灵的两人,穿梭到了她们所能到达的月球深度极限。
这种行为在她们的认知中,原本和飞蛾扑火无异。
但是借由量子化能力,希儿将杏的时间停止力场覆盖的全部月球物质,同时出现在一个极小位置的话——根据已知力场极限范围,那一瞬间的物质密度,将超过太阳系中所有的物质。
但这种状态也只能维持一瞬间,因为月球不存在令这种高密度物质维持简并态的引力环境。
它将急速膨胀,向外释放大量的能量。
爆炸能量加持下的质子,还会与其他质子碰撞、聚变……最终令月球——意志统括者的外部躯体,完全崩解。
希儿和杏的力场中完成量子化转换时,并不会马上死亡。
因为只有杏令力场中物质的时间开始流动时,希儿的能力才会经由时间作用出来,此时力场中希儿的死亡,在外面的视角看来是无法观察到的。
而力场内其他物质的时间开始流动的一瞬间,也就是物质坍缩到奇点的一瞬间,爆炸将会令杏气化,令力场自行解除——令崩坏意志取代希儿,重新成为最强的观察者,因此量子化的物质会维持坍缩。
“没有关系,希儿。”杏轻声说道,“一定可以实现的。”
“因为得到本大爷承认的人,是无敌的。”
“直到最后,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时钟与齿轮正在崩解,杏达到了自己能力的极限。
“但这一切都不需要代价吗?”
“能力使用过度,人会累,会折寿,会死……仅此而已。”
直到生命的最后,她终于发现自己真正想做的,不过是接纳那个脆弱的自己。
为了能让其他人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希儿和杏离开前留下了文字简讯。
在生命的最后,两人不约而同地想——
“芽衣姐姐,九霄。”
“我们有千万个不愿意。”
“我们不愿意留布洛妮娅姐姐承受我们离去的悲伤。”
“我们自己也不愿意牺牲,不论是伟大的,还是草率的。”
“可是……我们不甘心如此的人生。”
“我们真的如此渺小无力吗?”
“只要夹杂着珍贵的回忆,我们遭受的一切苦难便真的有意吗?”
“因为一个错误的理由而诞生的,错误的世界。”
“真的值得被拯救吗?”
“……”
“我们认为值得。”
“因为它是我们,也是所有人活过的世界。”
“这个世界中的一切痛苦和创伤,都还有活生生的人在承受。”
“为了抵达偿还一切的时刻,为了抵达胜利的未来。”
“不论付出什么代价,我们都要带回——名为希望的奇迹。”
“这便是——我们最后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