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莱姆怎么啦？少瞧不起史莱姆！帝皇史莱姆所衍生的海洋史莱姆族群，可是强大又贪婪的种族。”
艾丽卡煞有其事地说着，企图以此吓到温泉。
“它们拥有恐怖的吞噬能力，海洋中几乎没有天敌，书籍上仅有的几次【二阶巅峰遭遇海洋史莱姆】，都是以惨败收场。”
“这么猛？”
见温泉有些惊讶，艾丽卡得意地舔舔爪爪，继续表现她渊博的学识。
“注意哦，这里遇上的不是帝皇史莱姆，只是寻常史莱姆，帝皇史莱姆是古时候那位暴君的手下大将，很恐怖的！”
她看过的杂书很多，知道许多不为人知的隐秘。
“帝皇史莱姆？暴君？”温泉好奇道。
他对大陆历史还蛮感兴趣的。
主要是之前遇上相关话题，npc对此都是讳莫如深，要么不肯说清楚，要么自己也不是很了解。
史书这块，大概只有各国皇室，或者汐灵城这种传承悠久的大家族，才有较为真实地记录下来。
艾丽卡小大人一样，认真问道:“千年前的那场上界与人间的大战，你应该有过耳闻吧？”
“当然，据说的当年一位雄韬伟略的帝王不满上界的压迫，带领部下反抗……”
“你疯啦！怎么能在外边说这种话！”
喵爪一把拍在温泉嘴上，阻止他接下来的话。
艾丽卡左右张望，担心让别人听见这边的谈话。
此后，她绝口不提这个话题。
直到吃完午饭，才跳到温泉肩头，小声道。
“出了城再说。”
温泉带着两人离开餐馆，前往距离不远的商铺，买上两瓶魔法喷雾。
在身体周围形成薄薄的雾气，作用是抵挡中、小雨水。
缺点是影响视野，遭到大雨，或遭到攻击，雾气会消失。
“哼，廉价的魔法道具，我以前都是用魔法球的。”
被迫喷上魔法喷雾，艾丽卡气得俯下身，一口咬住温泉的脖子，挠痒似地叮咬。
一行人已经出城，但她不放心，非要等过了红树林才肯变回人形。
不过刚才的话题，可以接续上了。
“你说的那位，就是史书中记载的暴君！”
“什么意思？”温泉不由反问。
【暴君】可不是什么褒义词。
站在现代人的视角看待这件事，即使反抗失败，那位帝王所行之事也是值得尊敬的。
最初听林月卿提起这位历史人物，温泉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
谁知兰特大陆的土著，为其冠上了【暴君】的称谓。
艾丽卡无所谓古人被冠以怎样的称呼，摇摇头道。
“不是我说的，书上这么写的，老师也是这么教的，我当时很好奇，就问了父亲大人。
父亲大人的回答是【事实不重要，必须这么定性】，从他忌惮的神色分析，很可能有上界人干涉。”
“上界对兰特大陆的影响力不是已经很弱了吗？”温泉道。
艾丽卡翻了个白眼，道：“只是不好动用武力而已啦，许诺宝物的话，还是会有很多国家乖乖听话。”
“那你知道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吗？艾丽卡老师。”
温泉不耻下问，并从背包里取出提前削好的苹果块递到她嘴边。
这小萝卜头爱看书，记性有好，可以当做一部随身百科。
用起来这么方便，适当给她一点甜头，纯当是养宠物了，完全不亏。
事实证明，只要温泉愿意用心思，哄艾丽卡还是很简单的。
艾丽卡笑得小尖牙都露出来了，语气倒是更认真了几分。
“有位学者根据这个现状，以及他自己的关系得到的秘辛，写过一本书来分析。
虽然很快就被列为禁书，但我家的图书馆收纳了一本，我全部看完了哦。”
“嗯嗯，艾丽卡老师好棒棒。”温泉敷衍着点头。
艾丽卡道：“这本书根据相关古籍，将每个年代的人，对那位帝王的看法列了出来。
首先，我们需要了解一件事，那场大决战战败了，但没有完全战败。”
“嗯嗯，艾丽卡老师继续。”温泉点点头。
老实说，听一只萝莉讲历史的感觉挺怪的。
公孙静也在安静倾听。
刚才两人谈话的时候，她一下都没插嘴。
主要是不久前跟温泉讨论过那种话题，内心的羞涩还没完全消退。
再次听见‘老师’的称呼，艾丽卡更来劲了。
“那位学者说，【战败】是指帝王败于三位界主之手，最终葬送了跟随祂与那批强悍的部众。
【没有完全败】是说，大决战之前，祂清扫掉九成九的圣神，只有极个别逃脱。
更是截断了信仰修行路，让下界再无新的圣神诞生，自那以后……
除非付出极大的代价，否则上界强者无法在兰特大陆动手。
千百年后的今天，上界的影响降低了很多很多，虽然有沉重赋税，但已经很少干涉下界的事情了。”
公孙静听得很认真。
她从以前开始就很爱读书，对这些史实很感兴趣。
主要还是在周国的时候，根本接触不到这些历史，周国那位最古圣神的黑历史太多了。
听完这番话，温泉则想到了另一件事。
之前做任务，莉莉丝曾对他说，遇上敌人可以把敌人引到柯林斯城，她会出手。
当时可一下也没提代价的事。
‘真是的，你都不提一下，怎么增加我对你好感啊？’
温泉平复了一下心情，接着之前的疑惑，问道。
“既然没有上界的直接干涉，那祂怎么会风评被害，让人称作暴君？”
艾丽卡记忆力很好，闭上眼睛，便回忆起看过的文字。
“书上说，刚战败那些年，上界的爪牙没有根除，人们敬佩、缅怀着那位帝王。
但随着时间流逝，上界渐渐隐于幕后，大陆上的国家覆灭又建立，早已不复当年。
人们忘了当年的苦难，对上界的仇恨也几乎消失，甚至不少人憧憬神话故事中瑰丽的世界，对上界很有好感。”
这招我熟，文化入侵嘛，潜移默化地改变人们的看法，行走的五十万。
温泉心里想到。
没把心里话说出来，怕两人问起，这种不和谐问题，他实在不好回答。
公孙静感慨道：“周国是例外，圣神的影响力自古至今存在，百姓深恶痛绝却没办法。”
要是正常的王朝更替，遇上这种腐朽的统治者，王朝早就被推翻了。
而周国有圣神坐镇，没人能动摇统治者的地位。
艾丽卡回忆了一番，接着道。
“那位学者写到，上界使者曾向兰特大陆各国传达一个消息，那位帝王并未真正死去，仍有复苏的可能。
当今各国更认同现在的局势，不希望再被打乱，也恐惧那位帝王重新征服兰特大陆，所以默契地行动了起来。”
温泉渐渐听懂了。
“他们冠以【暴君】之名，就是确保祂卷土重来时，兰特无人愿意追随其左右。
如今，上界对兰特大陆的干涉是有史以来最低，没人愿意掀起战争，更希望安享和平。”
公孙静神色凝重，道：“这么一来，曾经领导全大陆生灵反抗上界的帝王，岂不是成了最大的恶人？”
“主要还是安逸太久，忘记沉重的历史，失去了血性。”温泉摇摇头。
这件事，十有八九会成为未来的大剧情。
就是不知道那时候，玩家都多少级了，又会站在哪一边。
“帝皇史莱姆是祂的大将，据说当年逃到海外，躲过三位界主的追杀。”
都没人问，艾丽卡就自己提到这个话题。
她要是不说，温泉都快忘记自己自己问过史莱姆的问题。
说话间，一行人抵达红树林边缘。
温泉直接使出堕天使幻化，肩扛猫型艾丽卡，怀里抱着公孙静飞到空中。
本想着再踩个瓜皮，但空中使用会变成滑翔，比较危险。
不仅有被雷劈的可能，速度太快，一不小心就可能入土，想想还是算了。
越过红树林。
以鸟瞰的方式欣赏海岸美景，艾丽卡发出愉快的喵喵叫。
温泉没打扰她抒发激动之情，暗地里推了下公孙静，两人都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