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林斯城，宠物店外。
温泉透过玻璃朝里面看去。
莉莉丝安静地坐在椅子上，脸上没什么表情。
她不能笑嘛，平时都是一副平淡的神情。
可温泉发现今天的她有些不同，神色同样没有掀起多少波澜，却莫名透出一股哀伤的感觉。
将这份想法藏下，温泉迈步进入宠物店。
其实每次来到这边，看见莉莉丝在陪小煤球玩闹。
那幅和谐美满的画面，温泉心底都会生出一股愧疚。
我不是个好丈夫，也不是个好父亲，我对不起她们娘俩……
转头他又发觉不对，这些身份扣在我头上，好像有点牵强啊？
不过，愧疚确实是有的。
每次面对莉莉丝，都有种不知如何相处的窘迫。
特别是得知她得到林月卿认可之后，温泉的心情更加复杂。
不明白林姐姐这么做的用意，怎么好贸然行动？
好比今天，例行的【说书】环节结束，温泉不知该起什么话题，无聊地搓搓小煤球的脑袋打发时间。
头发被搓乱，小煤球迷茫地抬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甚是可人。
感觉从她身上看到了苏巧的影子。
“待在我这里很无聊吧。”
莉莉丝忽然说出这番话，搭配那张清冷的脸蛋，给人带来一种哀愁的感觉。
“啊？”
温泉没想到她会说出这般自怨自艾的话语。
莉莉丝在他心中，一直都是善解人意的温柔姐姐形象，不管遇上什么事都不会有脾气。
“以后不会再强迫你过来了，那位月华小姐的事，我也会替你保守秘密。”
莉莉丝低头捧着茶杯，美眸落在茶水表面，反应平静得过分。
“师父，你怎么突然说这个？”温泉压了压眉头，站起身，向她走去。
“嗯，我们只是师徒而已，本就不该有多余的念头……”
温泉一把扶住莉莉丝的肩膀，轻轻晃了晃她。
水杯里的水不多，没有洒落，倒是她怀里的硕果晃得人眼晕。
温泉无暇顾及这些，低头看向那张美艳的脸蛋，愁绪萦绕在眉梢，神色故作平静，以掩饰那份酸楚。
“我要是有哪里做得不对，咱们坐下来慢慢说清楚，好不好？”
“没有哪里不对。”莉莉丝摇摇头，道，“只是忽然觉得不该这样束缚你，害得你每天都要大老远跑过来一趟，拖着疲惫给我说书。”
“我没觉得疲惫啊。”温泉挠挠头，在她身边坐下。
莉莉丝终究没有按耐住心底的冲动，稍稍往他那边靠了点，语气一贯的清冷。
“你这些天看上去，远远没前段时间那么精神，像是操劳过度……难道不是来来回回在折腾出来的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真的只是操劳过度。”温泉苦笑道。
莉莉丝不太理解地回望着他。
温泉解释道：“这个吧，师父你也看见了，我每次过来这边的时候，不是正午就是下午。”
“嗯。”
“在我那边，这个时间对应午夜十二点，以及凌晨的那段时间，我基本都是忙完之后再过来的。
这种情况下，精气神难免不足，不过我恢复得也很快啊，你看现在，是不是好了很多？”
温泉努力露出一个笑脸。
这话不全对。
真正让她表现得疲惫的原因，其实是身边的大妖精们。
平时在家的时候，都是跟林姐姐完事后，才有空上游戏。
强打起精神赶到宠物店，讲完故事匆匆下线，长此以往下去，难免像是上班打卡。
这两天呢，更是被柳太太榨得干干的。
这接连不断的，简直像是遭到魔教妖女采补，饶是以他的恢复力也得缓一会儿。
哦对了，接下来还有个静姐等着投喂，为了治疗眼睛嘛。
这边，莉莉丝认真观察了他一会儿，得出结论。
“确实更有神采了，但精气还是不太足……纵欲过度？”
咳咳～
温泉一下给她呛着了，捂着喉咙直咳嗽。
“下次见到她，我会跟她提及这件事的。”
得知温泉提不起兴致的原因跟自己没关系，再加上看见他刚才发自内心的关切。
莉莉丝心里暖暖的，同时也有些心疼，有些埋怨。
心疼温泉遭此‘虐待’，埋怨林月卿欲求不满。
她都没舍得碰徒弟，别人却狠狠榨她，每天不知节制的那种。
“别别！”温泉连忙阻止。
这事儿可不兴说啊。
温泉这做贼心虚的反应，让莉莉丝意识到了什么。
“你还有别的女人？”
“……是吧。”温泉有些迟疑，但没有否认。
“明明是我先的。”
莉莉丝幽幽叹了一声，给自己灌了一口酸酸的苹果汁。
“她都已经不反对我们了，你干嘛还要找别人。”
她没有质问温泉，只是低声自言自语，好像在责问自己这么不中用，竟然让别的女人捷足先登。
面对这样的状况，温泉也不知该怎么解释。
好像也没法解释，事实都摆在眼前了啊。
“可以跟我说说那个人吗？我保证不会告诉花落。”
莉莉丝转过身，盯着温泉询问。
“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立下誓言。”
二人之间的距离相当近，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莉莉丝每次胸腔起伏，丰满的粮仓都会撞上来。
“不用，我相信师父。”
温泉扶住她的身子，阻止她不断带球撞人的恶劣行径。
不清楚莉莉丝想了解这些的原因，但想到待会儿，自己也有事情麻烦她，便应下了她的请求。
“这件事要从……”
温泉忽然卡了一下，低头发现自己的手掌，正被莉莉丝用双手握住，温柔得好像在呵护珍宝。
都已经得到林姐姐仍可了，按理说，两人应该发展最快才对。
好巧不巧，温泉每次过来都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讲故事时十分正经，导致两人的关系始终停滞不前。
仔细回忆，前几次来到这里，莉莉丝的穿衣风格每次都在变。
那个时候，她大概很期望得到他的称赞吧？
结果却不尽人意，甚至有些无情了。
“师父。”
“嗯？”莉莉丝有点心虚，以为温泉对她的逾越行为有意见。
“你今天真美。”温泉笑着反握住莉莉丝的手，给予她一定的回应。
谈及这种话题，莉莉丝的脸皮意外的薄，都不好意思接茬，只一个劲催促他继续讲自己的经历。
“原来师父对故事更感兴趣啊。”温泉故作无奈地低下头，就要松开她的手。
莉莉丝反应过来，将温泉握得更紧了。
在她看来，温泉难得主动一次，自己要是就这样放跑，下次得轮到什么时候？
“没、没有，我对你也……”
这话没法说下去，总不能说【对你更感兴趣】吧？
瞧见她这纯情的反应，温泉不由笑了起来，心底那股佛系的感觉，好像也因此消散了不少。
他继续将讲着自己在岚城的经历，手掌缓缓沿着莉莉丝的腰肢向下，久违地握住她尾尖的桃心。
莉莉丝顿觉身子发软，不自在地挪着臀儿，脸颊上泛起丝丝潮红。
少倾，大致讲完自己的经历，温泉切换到正题。
“师父对周国了解多少？那位统治者的实力如何？”
如果条件允许，他甚至想过单枪匹马杀入皇城，横扫千军如卷席，直将对方斩首。
就怕敌人的控制技能太多，不给他砍人吸血的机会，就吃上一套控制，被集火秒掉。
这款游戏里，不论npc还是魔物，越是高阶，控制手段越多。
“实力……他已经行将就木，实力远不如从前……应当是四阶初期的战力。”
莉莉丝咬着红润的唇瓣，断断续续回答。
看似难忍体内那股悸动，实际上内心是很享受的。
魅魔的血液在这个过程中持续沸腾，逐步驱逐理智，将之转换为欲望。
温泉问道：“我有机会跟他交手吗？主要是不太确定三、四阶的强者攻击力有多少。
冒险者这边会将每个人的战力数值化，从而更清晰地分辨敌我实力，判断是否该打这场战斗。”
“这点我有所耳闻，其实三界早已经针对这方面，展开了一段时间的研究。
数值似乎无法解释一切，比如弱点伤、致命伤，会让数值暴增数倍不止。
这个效果无法完全适用冒险者，像是某些攻击脏腑、分解肢体的手段，无法对冒险者奏效。”
温泉听得冷汗都下来了。
三界已经安排手下人悄悄拿冒险者做实验了吗？
应当是那种隐晦的测试，突然偷袭之类的，否则事情早闹大了。
“你想与那人交手，首先得保证身板足够硬，有些大范围攻击手段没法及时躲避，只能硬生生扛下来。”
“也就是生命值吧？这方面应该没什么问题。”温泉答道。
他本就是高血高防的职业，本身自带减伤能力，要是再调一下月恩，60％的减伤，何其令人绝望？
“接着又是免除控制的手段了。”莉莉丝道。
“豁免算吗？”温泉向她解释【豁免】的效果。
解除自身控制，短时间免控，无论哪点都相当实用。
如今玩家大军已经发现了好几个低级副本。
不论是哪个副本前的队员招募，除了月之魂等级要求，就是必须学会豁免。
一个这样的技能，可以增添不少容错率。
“效果算及格，但冷却时间太长，无法应对接二连三的控制。”
莉莉丝轻轻摇头，稍微思考了一会儿，随即将视线放在不远处，趴在地上玩毛线球的小煤球身上。
“这方面交给我吧，我这几天会制定一些学习计划，尽快让小家伙学会堕天使的血脉护盾，到时候你带上她去战斗，应当会保险很多。”
“血脉护盾？”
“护盾持续期间，可以免除一切控制效果。”
温泉伸手挡住莉莉丝的视线，让她将头转回来，语气不容置疑道。
“对你有损耗吗？实话告诉我。”
“没有……嗯～真的没有，只是要辛苦小家伙几天了，她得从最基本的护盾原理开始掌握。”
尾巴被咬住，莉莉丝只觉得浑身酥软，脚步都要站不稳了，多亏温泉将她扶住。
温泉大义凌然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这就是她的宿命啊！”
这都宠成小公举了。
他不反对莉莉丝宠爱小家伙，但宠物该有的亚子，该学会的能力也不能落下不是？
“吖？”
发现爸妈都看着自己，一脸慈爱的模样，小煤球浑身缠着毛线，兴冲冲朝两人扑来。
小家伙很机智，先是借住莉莉丝的胸怀做缓冲垫，再飞到温泉脸颊边蹭来蹭去。
很快，小家伙发现了温泉嘴里含着的东西，觉得眼熟，不由回头看向自己的尾巴。
结果变成了原地不断转圈，怎么也看不到尾巴，小倔脾气一起来，整个人转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