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深,几宫熄了灯火几宫还亮着,宫城之外却是一片灯火通明。尽管冬夜寒冷,不过临近年关,街上总是格外热闹。人来人往人未散,华灯初上,映得人印堂发亮。
扶苏的府邸之中,祁良娣才卸了妆,正准备歇息,却听得婢女前来通报一声:“良娣,公子来了。”
祁良娣略有诧异,想着今夜公子是在元元那边歇息的,怎么又来她这里了?转念一想,心中也明白了几分,忙起身迎接公子。
扶苏坐下,祁良娣忙倒了酒亲自端上去,也不忘笑着问了句:“怎么,元元身子又不舒服了?”
扶苏苦笑一声,想起自己刚才去元元屋里,发现她手忙脚乱地把某个物件藏在了身后,命她拿来一看,居然是一只玩偶!
玩偶上画了腮红,正是用他送的那盒荆楚之地进贡的胭脂。
扶苏一时哑口无言,兴致全无,看着元元略有惊恐的眼神,只嘱咐她要好好歇息,便匆匆忙忙地离开。他有些失落,独自走着,不知不觉竟来了祁良娣殿里。
于是,他淡淡地说道:“倒也不是。她还小,很多事也不着急。”
祁良娣倒是笑了,“公子忘了,当初臣妾才服侍公子之时比她也大不了多少。她也该懂得些了,要不我明日去她屋里教教她?”
扶苏却摆摆手,“不用,她还小呢,不用着急,等年后她过了生辰再说吧。”
祁良娣听了,心中略泛了酸,便不再提起此事,倒是对着公子说起日常琐事来。
“今日何掌事来找我,给我送了腊月的礼,然后瞧见了我那张檀木床,说这东西能驱邪防寒,问我从哪里讨来的,她也让她家夫人寻一张送给靖禾公主。说是那日靖禾落了湖,落下了病,以后都见不得寒冷潮湿的东西了。”
“你把我藏的那件琥珀坠子送给她吧,也帮她驱驱寒邪。”
扶苏听了,也心疼他这个妹妹起来。自他听说靖禾刺伤了慕容启之后,已经是严厉告诫了慕容启一通。只是他也没想到,靖禾竟惹上了尹美人,又遭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