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透过银杏树叶的缝隙,落在木窗台的兰草盆栽上。那长在深秋的兰草,只剩了几片因火炉的温暖依旧翠绿的叶。江舜给学生们放了学,心情舒畅,走进屋来看靖禾。
他今日才听学生说不远处有家酒馆的鱼鲜美至极,正想带靖禾去尝尝。进了屋,只见她拿了虎符的图案呆在原地,他心中不禁咯噔一下,顿觉不妙——怎么被她发现了?
“江承毓,你要用你故国的虎符做什么?”靖禾站在他面前,抬起头来看他。她皱着眉头,眼神中几分惊讶,似乎又像是得知了什么,那表情就像是母亲在等着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认错。
“什么?这是姜国的虎符?昨日我从画师那边挑了这个花样子来,准备找技艺精湛的工匠为孩子雕刻一个虎形玉佩。真没想到我故国的虎符也长这个样子,实在太巧了吧!”
江舜故作惊讶,拿起那张图来看,却故意遮住了自己的脸。
“果真?”
“我骗你做什么?你安心养胎便好。”
靖禾渐渐放下了戒备,重新拿起衣裳和布料开始忙碌。
“这块玉在以然哥哥那里,不如我写信让他送到琅琊,再托赵夫人送过来就好了。”
果真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江舜原以为要传信众人帮忙寻找,不想虎符却自己送上门来。
靖禾见他发呆,轻轻摇晃他的袖子,“我饿了,你做饭去吧,我想喝鱼汤”。
她又拿了木尺忙着量衣裳了,好像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心上。
江舜的信在靖禾之前寄出,送信的白鸽直飞琅琊,在两天之内落在了赵凝湄手中。信条有言:虎符下落已知。
赵凝湄看罢信条,会心一笑。看来自己没看错,江舜果真不是真的忠心于自己。若不然他知了虎符下落,却不肯透露下落的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