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我是个言论自由的拥护者——不过前提是有原则的言论自由。说什么我不在乎,说便是,只要别说了不敢承认就行。议论一下不是不可以,但是得议论的有理有据有节。我可不想养出一群为了反对而反对的家伙来,那是最大的失败。”
“商人是逐利的,他们迟早有一天会从你的牧场里头冲出去。”
“那时候~那就儿孙自有儿孙福喽,我管不了那么久。我是个辩证唯物主义者,我不觉得有什么东西是个万全之策,也没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时代在变化,我可没法给出什么终极答案,只能给一个尽量好一些的答案。”
“你觉得这样大概能撑多久?”
“不清楚,让这套机制自我调节呗,看以后的朝廷怎么守住自己的舆论阵地了。我只能帮他们创造好战场,怎么打要看他们自己——说白了,是给后来的人提供了一个泄压阀,让后来的政府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要不然他们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归结成四个字就是‘广开言路’。”
“这倒也是。那你就打算散养杭州的那家报社了?”
“散养?哪有那么容易。他们想玩我就陪他们玩玩呗,玩得越大就越有利于文化的繁荣。这么着,帮我拟电报,把狸奴报整体搬迁到杭州去,骑到他们脸上。我倒要看看是他们的葫芦卖得好还是我的狸奴卖得好——他葫芦精再好看,有我刺猬猫好看?”
“我看报纸上头他们打算连载小说呢。”
“连载小说怕什么?我们也连载。他们连载小说,我们就搞轻小说。”
“轻小说?什么东西?”
“配图啊,另外不要用晦涩的文字,用些平实有趣的文字就行。最主要的还是配图,光是用配图我们就能和他们拉开一个档次。”
“但现在配图不都是伦勃朗先生一个人负责配图吗?”
“这倒是...他一个人效率太低了,画不完。那就这么着,让他办个培训班,教那些有绘画功底的人来用刀子刻板,我们要提高效率。在这培训班完成之前,先通过邮递的方式传送稿件。”
“邮递?那就没法每天更新了。”
“没法一天一更我们就十天一更,把刺猬猫改成杂志,在休假的那天发售。”
“杂志?那就和报纸是两套路子了。”
“放心,三套路子我都有办法走。既然要搞杂志,那就得多请些撰稿人。再帮我拟电报给汪然明汪老板,让他帮我们联系一下他以前的宾客们,我们要大范围约稿。还有李笠翁,请他回杭州去当杂志主编。”
“这杂志和报纸相比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大很多。报纸受限于篇幅,有时候不能把一件事深刻地讲明白,但如果是杂志就不一样了。马克思说过,和报纸比起来,杂志能够更广泛地研究各种事件,也可以详细地科学研究某个事件,而不会被一些时政新闻搅扰。”
“马克思又是谁?”
“一位先哲,他还有个好朋友叫门修斯,住在双鸭山,两人并称双鸭居士。”
“...你不是在胡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