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胤植，还在吃早饭呢？”
“伯父要不要坐下来吃些？一些粗粝饭菜不成敬意。等改日立了宅子，小侄再请伯父大人光临。”
一听“粗粝”二字，孔阁老心里头便是“咯噔”一下。朝廷里头除了钱阁老，官衔长度大于等于他的人全都是吃这“粗粝”食物的。
“不了不了，早上吃过了。”
“伯父大人早上吃了些什么啊？”
“早上吃了...吃了四个蛋。”
“呦！四个无黄蛋？伯父大人会吃啊。年纪大的人就该吃些无黄蛋，能延年益寿啊。”
“啊？”孔阁老的立时便是一愣。无黄蛋是什么？他压根没吃过。但他又不好在小辈面前丢脸，只好尴尬地应了两声：
“是啊是啊，年纪大了吃些无黄蛋确实是养生。”
“伯父家里头做无黄蛋用的是神仙汤还是清汤啊？”
“那...那自然是清汤。”孔阁老压根不知道神仙汤是什么。
“清汤好啊。我早晨经常吃无黄蛋，只是加了神仙汤以后似乎是太鲜了些，早晨吃不太好。最近佃户供上来的鸡蛋小了些，做无黄蛋特别麻烦。原来厨子是把蛋壳撬开一个小孔，然后把蛋黄倒出来再灌高汤，最后蒸熟。现在蛋太小，灌的汤又太多，蒸出来的无黄蛋不是软塌塌就是跟蜂窝似一大团的。唉，许久没吃到上品的无黄蛋了。改日里小侄去叔父大人府上拜访，叔父可一定要给小侄尝尝鲜。”
“一定，一定。回头你要有机会来，叔父一定请你吃些。”
“嗯？”孔胤植眉头一皱，似乎听出了些蹊跷：“叔父的意思是...我不一定有机会去你那？”
“我也不瞒你，确实是这样。”
“叔父...难道小侄得罪叔父了？”
“你没有得罪我，也不是我不让你来——胤植，你在南京的日子过得好不好，取决于你自己。”
“为何？叔父是在埋怨小侄没有好好孝敬叔父？”
“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孔阁老扫了一眼桌上的报纸：“你自己也看了吧？你就没什么想法?”
“想法？荷兰人吃小孩，我没什么想法啊。”
“不是这个，反面，看反面。”
“反面？'清宫秘史——多尔衮不孕不育的真...'”
“你是真看不懂还是假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