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们累不累？还斗？”卢比扬立时便吃了一惊。他知道朝廷党争眼中，但没想到他们到了满清那里竟然还在内斗。
“还不止他们呢。现在又多出来一群‘顺党’，就是先前投降李自成的一帮人，这群人也自成一党。天朝实在是太可怕，比拜占庭热闹多了。我就是进了刑部大牢里头才总算安静了下来，多尔衮好吃好喝地待我，吴明炫还有其他回回科的天官都时常来给我送点吃的。”
“这几个月的时间，汤先生你能不能研究完？”他身为锦衣卫，他以前负责递送过钦天监的文件。那些乱七八糟和天书一样的乱码看起来就头大，几个月的时间他总觉得汤若望办不完事。
“没问题，早前其实干得差不多了，现在就是微调一下。我们的分歧主要在最基本的问题上——吴明炫那些回回科的天官还在秉持阿拉伯和波斯的那一套最古老的方案，依旧是地球不动说。我这边要稍胜一筹，用的是第谷体系。”
“那是什么？”
“第谷体系依旧是地球不动，但是在这个体系里头只有太阳和月亮绕着地球转，其他的行星都绕着太阳转。倒是也有不少人坚持日心说，我的老师伽利略就支持这个。我走之前他好像和教廷陷入了纠纷，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哦...”
“你听懂了没有？”
“没有。”卢比扬摇了摇头。他对地心说之类的东西一无所知，除了有时候会去抄收天文数据以外，他和这些莫名其妙的数字没有一点关系。
“那，汤先生，如果你要研究天文的话，我可以帮你申请南京的天文仪器的使用权限。”
“算了算了，不必了。南京的这套我以前用过——要么你们的钦天监里头全都是回回呢？大明太不重视天文研究了。我翻了翻古书，你们的天文研究实在是有些不思进取，有时候错了就将就着用。就拿南京这套观测仪器来说，统统都是从元大都拆过来的，压根就不能用。”
“为什么不能用?”
“纬度都不一样，他能用吗？！胡乱拆过来，搞得我们在北京都只能在城墙上头看星星。唉...也不知道这主意是谁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