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下了郑福住,朱由检回到大堂掏出了算盘。
“我来算算这笔钱怎么花...四亿两啊!我算算...克里斯,我不会打算盘,你来打。”
“切,你一个中国人不会打算盘,还玩个什么呦...”
“中国人不会打算盘怎么了?”
“你不单不会打算盘,你连麻将都不会打——以前在船上趁我不会打的时候你胡了一盘,然后被我连胡四圈,从那以后你就一次麻将都没和我打过。”克里斯蒂娜一边敲着算盘一边连连摇头。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你不懂吗?”
“也对。你和我打,小赌也变成大赌了。不过给你那么多船票钱,让我赢一点都这么啰嗦——货真价实的铁公鸡本鸡了。”
“我什么时候铁公鸡了?该花钱的地方我一分钱不少花,不该花的钱我花他干嘛?”
“对,平时买个煎饼果子你都不舍得加油条;用钱砸人的时候花钱如洪水,你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良田千倾不过一日三餐,广厦万间只睡卧榻三尺。不就吃饭嘛,我又不是吃不到好东西,隔三差五开开荤就行了,天天吃那些个嘌呤浓溶液也不怕吃出痛风来。”
“这也是,你这家伙怕死来着,吃些简单的东西确实能养生。不过一下子给你四亿两,还不用还钱,你要不要去‘搓’一顿?”
“咳咳...”朱由检咳嗽了两声:“这钱只是我替国家保管的而已,不是我个人的钱。不过嘛...”
“我就知道你还有个‘不过’。不过什么?”
“不过我帮国家和人民保管,收点保管费不过分吧。你说...收个三成怎么样?”
“喂喂喂,你别太过分了,我们这四亿两能不能全吃到手还不一定呢——这可是郑家的宝藏,是他们积攒了几十年的存款,你拿走这么些钱你确定郑家不会和你拼命?还有,郑成功存那的一亿两你总得给他吧?”
“给他一亿两,我收三亿两。其中两亿两上缴国库,一亿两我收下,权当做帝室省的办公资金了。至于郑家的?我管他三七二十一。不抄家就不错了,拿他点存款怎么了?”
“这可是人家大半辈子的积蓄...”
“就是这种钱拿着才爽啊~”
“这倒也是。不过我提醒你...等下,我把这荣军院的开支归纳一下...我可提醒啊——郑芝龙现在人还不知道在哪里。他要是突然杀出来,我们可吃不消。”
“不打紧,他的船在南京保卫战的时候已经被豪格炸了个精光,大炮全都沉进长江了。他至多在福建的老家还留了百十条船,了不起干回本行当个海盗。”
“你有没有办法对付那些海盗?”
“理论上并不难。郑芝龙的海盗船并不是正儿八经的军舰,他们还要兼顾载货。我在南京见过他们的船,你也见过我们的战舰。问题在哪你知道吧?”
“知道。一没有肋板,被炮击时就会大量减员,甚至殉爆。二没有合理的炮架,开炮的时候全船都会被震荡,而且很难归复原位。三没有全通火炮甲板,给炮击作业带来了非常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