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济尔哈朗,外头有动静。”豪格摇了摇临床的济尔哈朗。
济尔哈朗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吵死了...”
“喂喂,外头有人来了!好像在说什么刺客...等会,他们要劫狱了!济尔哈朗,你起来听听,他们要跑了!”
“关我屁事...咸吃萝卜淡操心。”济尔哈朗咂了咂嘴,接着睡。
“你这人怎么这样?!”
“我在这都关了一年多了,昨天刚放出去一天,今天又给逮回来。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忍忍吧,忍忍就过去了。这天牢里头的待遇其实还不错,天字号套餐和我在家吃的差不多。”
“吃吃吃,你就知道个吃!”豪格重重锤了一下床板,那木床被他锤得吱呀作响。
“什么鬼‘天字号仓’,怎么床板都在晃?”
“我在你那床睡了一年多了,这不今天知道你要来才添了张新床。”
“那你给我起来,你睡你自己的床!”
“明天叫他们换吧。你放心,在这里要什么有什么,多尔衮不会舍不得这几个子儿。牢里头的豆汁儿味道不错,多尔衮强烈推荐,明早喝一点尝尝吧。”
“我就是一头撞死在这栏杆上都不会喝那种鬼东西!”
“切~”济尔哈朗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了头,只当没听见。
闻听前头邵纲和汤若望竟然聊了起来,豪格抓着栏杆大呼道:“夭寿啦!来人呐!有刺客啊!有人要劫狱啊!”
“别叫了,你就算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济尔哈朗摆了摆手:“不管你在这喊什么,这里的狱卒都绝对不会搭理你。他们要是来了,不听你的话就是违抗你的军令,听你的话就是违抗多尔衮的军令。所以他们绝对不会理你,你要是想在牢里头看医生你就接着嚎吧,指不定能通过医生带话出去。”
“苍天呐!这都是什么世道!”豪格抱着栏杆无力地瘫倒在地上,旁边的济尔哈朗眼皮子都不抬一下,接着睡他的觉。见状,豪格也叹了口气,自己回到了床上。在外头忙了一天,他身心俱疲,挨着枕头便睡着了。
不远处,邵纲正和汤若望正隔着栏杆谈着话——谈着谈着,邵纲便望向了对面那三个家伙。
“原来如此。汤先生被关进来就是因为他们三个?”
“唉...我不知道对教廷写了多少封信来解释中国的特殊情况,可道明会的那群狂信徒却对我的信件充耳不闻。”
“我倒是能理解他们的做法——早些年他们还试图通过在日本煽动叛乱来颠覆德川幕府,最后还是被镇压了。我估摸着,他们是把在东亚的失败归结于信仰不够坚定。”
“信仰还不够坚定?我在大明都收到海对面基督教徒叛乱的消息了,当时锦衣卫正准备对基督教进行清缴。汤先生你那时候和我们解释过,你们耶稣会在中国也确实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所以最后也没闹出万历年那样的‘南京教案’来。他们还想怎么样?还想禁止我们祭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