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望了望邵纲：“对了，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曹正淳曹公公是天津人是吧？”
“督公他老人家叫曹化淳，不叫曹正淳...不过他老家确实是在天津。我没记错的话，是天津武清。”
“督公？看来你对他老人家映像不错。”
“督公和满朝文武的关系都很好，对我们锦衣卫来说他也是老前辈。当年对阉党的大清算就是曹公公主持的，两千多件暗自都是他带着师父师叔们一手操办，每件案子他都亲自过问。”
“他的功夫呢?”
“大内高手，具体的不清楚。不过曹家是武学世家，曹公公的兄长是京营地后军都督。他们曹家的内家功夫很有名，曹公公更是十二三岁就进了宫——传说，他因为童阳未失，练了一身天罡童子功，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一掌下去能隔着一块五花肉拍碎下面的砖块，而那五花肉却散而不碎。”
“你当真？”
“我也是听闻，没见过曹公公动手。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已经是东厂提督了，没什么任务需要他亲自出手。”
“南京那边倒真是需要一个主事的人，帝室省的事情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宫中的礼仪我更是两眼一抹黑，全然不知道。嗯...把他返聘回来吧。虽然他已经退休了，但是国家还是需要这样的人才。”
“头儿你不是不喜欢太监吗？”
“我不喜欢的是那些心理变态的太监。曹公公只是身体残疾而已，别的方面没问题。要论气节，朝中的那些个东林人士都没他有种，更是有一群人主动留了猪尾巴——这群人才是真正的太监，精神上的太监，鞑子的已经在精神上把他们的‘宝贝’给摘了。”说着，他顿了一下：
“曹公公是特例，我会在新朝里头给他留个位子。他能帮得上你的忙吧？”
“曹公公统领过整个东厂，我觉得锦衣卫要搭架子还得需要他的协助。他老人家也是前辈，我理当敬让他一下。”
“那便这么说定了。我把他请来以后...先在帝室省里当顾问吧，宫廷礼法这些繁琐事情就让他来一手操办，锦衣卫那边也让他兼顾着看一下。行了，都早点回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这是第一仗，咱们要打得漂亮一点。”
次日晨，大沽口三十里外的军粮城。济尔哈朗几乎彻夜未眠，大沽口败退下来的清军让他烦闷得根本睡不着——
“多尔衮，在这等着我呢...”他望了一样尘埃落定地大沽口，在心里头对多尔衮破口大骂：
“十几艘夹板巨舰，几百门大炮？！玩我呢！八旗拢共才多少门炮？！他给我多少门炮？连他们的零头都没有还打什么仗？”济尔哈朗比多尔衮年岁大，他对当年清军被明军火力压制地事情记得一清二楚。
宁远城的炮灰是很多老旗人心中挥之不去的梦魇，就连鳌拜对这座城也是深为忌惮。城上的大炮威力无穷，炮弹一出便是糜烂数十丈，硕大的弹丸能把沿途的兵士都给撞得四分五裂，断胳膊断腿满天飞。
直到孔有德叛变，这才解了清军的燃眉之急。他们从孔有德手里得来了红衣大炮的铸造方法，这才得以在火力上和明军媲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