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咳！船上搞什么？打个火箭弹都打到沙滩上来了！孙营长，搭把手，我下不来船。”
“跟你说了别来别来，你非要来。再说了，连厂长啊，这火箭不是你们厂出的吗？”孙殿军拉了连厂长一把，把连厂长拖下了舢板。
“我们在南京打靶的时候的分明能把火箭控在方圆三十丈以内，这肯定是你们的人打不准。”
“拉倒吧，我在老家卖鱼的时候还知道新鲜的鱼摆在外头。你这个呢？怕不是翻白肚皮的仰泳鲈鱼...”
“胡扯！造的时候没问题，怎么你们一用就出问题了？”
“二位二位，冷静一下，冷静一下。”
小陆在后头拍了拍他们的肩膀：“我们现在离北京不到三百里，至少有三十万鞑军和鞑协军在我们旁边。二位...等打完了你们找个地儿单练行不？”
“阿陆，帮我拎一下。”连厂长借坡下驴，顺手递给了小陆一个包，随后立时便甩开孙殿军朝前走了几步。
“我说...连厂长，这是不是真的有问题啊？”
连厂长四下里看了看，凑到他耳边小声道：“确实是有一点问题。钧座催着我们赶紧把火箭搬到战舰上头去，我们只能赶工了...”
“怎么赶工的？”
“都呈上去过了啊，钧座也批准了——硝糖燃料虽然有突破了，但今年估计还没法列装。不过研究硝糖的时候我们发现不用硝糖直接用黑药也行，所以把黑药造粒直接裹进去了。”
“那又有什么问题了？”
“问题就在于灌不满啊！我们照着烟花的配方用烧酒把黑药搓成小丸子，然后把药丸子塞进火箭筒了。但这样塞进去总是有空隙，晃起来和沙锤似的。陀螺你玩过吧？”
“玩过啊。”
“你想想陀螺缺个角是什么样？这东西打上天也会转，但就跟缺个角的陀螺似的会在天上胡乱转悠。它不飞回来就不错了，你还指望它能打得准？”
“那像以前似的插根竿子不就行了？”
“船上你上哪放杆子去？杆子也要占地盘。我们要是用小艇施放也就罢了，偏偏是用大船。想来想去，只能用这种会打转的火箭。”
“所以这火箭一打转就像缺了一个角的陀螺一样？”
“没办法，只能这样。不过没有真的缺了一个角的陀螺那样夸张，用倒不是不能用，凑合凑合得了。反正这玩意管够，一个基数打不中就再打一个基数嘛。”
“...这是钧座批的？”
“没办法，权宜之计，只能这样了。你们看这些炮，连炮都是刚做好的，还热乎着呢。”他指了指后头拖着的十二磅炮：
“这些个炮其实就是将军炮的半成品，钻镗少钻了一圈而已。我这次来就是看看这玩意到底能不能用，能用回去我们再接着改改。”
“你还会铸炮？”
“不会啊。我现在给将作监的宋大匠打下手，他让我来的。在这行干了这么久，没吃过猪肉我总见过猪跑吧。虽然不会铸炮，有没有问题我还是看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