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令!”旗手听到了指令,走到船头开始给前方的舰队打旗语。得益于那套电报系统里的汉字编码,海军终于可以抛弃原先从英国人那里借用来的旗语了。
新的旗语一样是摇旗,不过代表的并不是英文口令,而是用那套检字法去拼写单个汉字,而是用尽可能少的汉字或是代号去表达意思。不但旗语可以这么来,船只上悬挂的信号旗也可以如此拼写。
那旗手站在船头摇了五分钟的旗,中间来回确认了好几遍,前面的两队斗舰这才确认了旗舰的意思。
南岸的舰队得到了指令,开始扬帆朝着北岸前进。
片刻后,十一艘斗舰,二百二十门大炮指向了一座小小的圆形炮台。
炮台上看不到人脑袋,所有的清军都蹲在城垛下头,只有一根摇摇晃晃的避雷针露在外面。
“大人!我们跑吧!他们的炮比我们的枪还多啊!”
“闭嘴!再敢扰乱军心,把你就地正法!”那领头的正黄旗小校颤颤巍巍地掏出了刀子准备执行军法。
刀子刚一掏出来,海面上便传来了尖利的破空之声。
在南岸守军的注视下,北岸的炮台立时便被冲天而起的尘土笼罩。比子弹还密集的炮弹如墙一般砸到了炮台上,溅起的尘土比旗杆还要高出一丈。
等尘埃落定,炮台上露出了几个脑门,随后立时消失在了炮台上。
“不要停,继续炸,轰炸十分钟!”说着,朱由检掏出了怀表,坐到了一旁的马扎上静静地望着远处。
一次齐射后,后头的齐射就没法校准了。三轮齐射后,炮弹从齐射变成了“扫射”,几乎每秒都有三四门大炮开火。
炮击声接连不断连成了一串,尘土被炸得飞起,再落下,再飞起,再落下。
烟尘滚得越来越高,整个炮台都被笼罩其中,从外头都看不清里头的动向。一发发炮弹打进黄尘中,每打进去一发那尘土都会翻滚一下,只有这时候才能窥见那炮台的模样——那炮台上已经看不见几块砖头了。
“钧座,十分钟到了。”
“很好。陆战队还要准备多久?”
“陆战队靠岸大概还需要半个小时。”
“那就别停,继续炸。看来炮击十分钟解决不了问题,那就再来三个十分钟。守军应该有百十来号人,炸得就剩几个人他们就不敢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