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台啊，这个皇家窑子...我呸，这个皇家陶瓷公司，业务上和以前一样吧？”
“基本一样，皇家要你们烧什么你们就烧什么，但皇家也会给钱的。”
“也走订单的路子？”
“对，和你在外头接的单子一样，从今往后皇家的单子一样走账。毕竟亲兄弟明算账嘛，就算左口袋到右口袋也要走账。皇家会把钱实打实地给你们送过来，你们也要实打实地收下皇家的钱，不能因为皇家是大股东就乱来。”
“诶呀，制台啊，用不着这么麻烦。咱们这公司不还是皇家的？走账太见外了。”
“就得这么麻烦。皇家的陶瓷公司不是自家小卖部，你拿一点我拿一点都不走账，那还剩下什么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以后不管谁来拿瓷器都得走账，这是死规矩，毋须再议。谁敢胡来你直接找锦衣卫，大法度伺候。”
“啊~明白了明白了，就和以前来给我们撑腰的公公一样吧？”
“嗯？！”旁边的邵纲一瞪眼，瞪得鲁厂长倒退三步。
“额...这和公公们可不一样。宫里头的公公你要孝敬，锦衣卫你不用孝敬，按规章办事即可。”
“明白，明白。”
“明白就好。你们景德镇这里是第一个进行公司化改革的皇产，接下来就是江南织造、龙江船厂、两淮两浙盐场之类。搞个好样子出来，给别的地方做个表率，到时候可以沿着帝室省的路子往上走。”
“帝室省？”
“就是现在的宗人府，等我回去你就能听到风声了。帝室省和内阁平级，是皇家的佐理机构，所有皇家事务全都由帝室省统辖。帝室省算是内官，不走科举这条路子。”
“内官？不用割吧？”
“割什么？我早跟你说了，本朝不用宦官。你要是干得不错，日后就让你带着‘把’去南京大皇宫里头坐堂。顺便和你讲一下——这一成的顶身股就你才有，本来计划着给你一成的一成。不过见你对做生意还挺有研究，就把这一成整个给你了。江南织造他们可没这么好的待遇，毕竟给出去的是白花花的银子。”
“原来是这样...属下明白了。为了到南京去坐堂，属下一定好好给皇家纳银。”
“诶~对喽，果然是聪明人。皇家这么搞就是为了多纳银子，纳银子才好给诸位发月饼不是？”
“发...发什么？发月饼？”
“中秋快到了。帝室省和内阁那边不一样，我们这边不看官品看能力，福利也比他们好。等着吧，到时候南京那边会给寄一盒月饼，一年三节都有好吃好喝的发，年底双薪，还有带薪假。这不比当县太爷舒服多了？内阁也没给六部尚书发月饼吧。”
“啊~那在下就恭候着赏赐了。”
“好了，好事情就给你交代完了，接下来就看你办事办得怎么样了——先说头一件，早先让你造火箭壳子你造了没有？”
“早就造好了。来来来，宗人令这边请~”
说罢，他没带朱由检进烟熏火燎的烧窑处，而是带着他进了一处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