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错了！”
“错了？错在哪了？”
“错在乱听头儿的话...”
“我看你还没知错。我找找看，易容的脂粉放哪了...”
“我错在没有听师父的话...”
“我去厨房拿两个鸡蛋。你自己抹还是我帮你抹？”
“我错在自己没考虑就把活给揽下来了...”
“嗯...不完全对，不过沾上边了。记住，错了就找找自己的原因，别什么事都靠别人，更别把什么事都往别人身上推。”
“嗯嗯嗯，我记住了。那我不用女装了吧？”
“当然还要，我什么时候说你不用女装了？”
“师父你玩真的啊？！”
“不过这一次你不用去了，但是练还是得练。”
“好好好！只要不去就行，师父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你乖乖听话就好。其实我本来就没打算真让你去——学女声哪有那么快？你练到明早都不一定找得着那个音。不过我还是劝你趁这个机会好好开始练，多一门手艺总不是坏处，万一有哪天就用上了呢？”
“好好好，师父你说什么我都听。那...这次孔有德怎么办？”
“只能用中策了——下策是你被动地等待机会，上策是你自己创造机会。中策，那我们就折衷一下。这个就难喽，要想解决孔有德是个大工程，说不定都不是暗杀而是正儿八经地弄死他。”
“可是制台说要我们烧...”
“能烧是最好，烧不着也没办法了，我尽力吧。这事单靠我们完不成，得找个能打的。谁最能打？”
“李定国啊，他能和鳌拜打个五五开。”
“那就李定国了。他不是要戴罪立功吗？我们正好给他个机会。我先去和头儿商量一下，这事说不定能成。豪格打算和我们磨时间？我们就将计就计，先答应他。”
次日下午，剑门关北，豪格的大帐。
“什么？王爷你不打算攻城？”孔有德喝了豪格的一口茶，听了他的话却再也喝不下第二口。
“嗯，攻城损失太大，还是在这里等一阵子吧。”
“可当初分兵的时候说好了我们这边打剑门关，豫亲王那边走米仓道。怎么我们这就不打了？”一听说不打了，孔有德便急了。他豪格再怎么说也是个旗主，世袭的铁帽子王，不打就不打呗，反正只要八旗还在他豪格这辈子荣华富贵就享用不尽。
可他孔有德不一样啊。在他年轻的时候，他还是毛文龙的部下。毛文龙待他恩重如山，孔有德的的确确是这辈子都在念着毛文龙的好，就算是入了清他还是时不时在议事的时候提一下“大将军”,“每言大将军事，辄色不自胜”。可毛文龙虽然战功不小，问题也不小。直到有一日，毛文龙被新上任的督师袁崇焕给斩了...
从那以后，孔有德便终日闷闷不乐，只得到登州去投了登莱巡抚孙元化——正是在这个时候，他得到了大明朝最精锐的一只炮兵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