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要不是那老鬼的卦辞确实是天数所寄，老子也用不着像个求佛的愚夫那样候着他的东西。对了，他上次说什么来着，让我修柳条边？”
“对对，就是插柳结绳标定范围，然后沿着标记挖一道宽8尺，底宽5尺，深8尺的壕沟，壕沟挖出来的土就地垒一道土堤。这个柳条边得把整个盛京周边给围起来，把蒙古人，朝鲜人还有汉人全都挡在外头，然后把没有归化我大清的野人部给圈到松花江和鸭绿江边上的吉林周围，不让他们出来。如此，可保我大清龙兴之地万里平靖，我大清则进可图天下，退可撤回柳条边之内固守盛京。”
“柳条边之内还得全部清空？”
“对，柳条边之内所有的汉人全部迁出，这不是早就在执行的国策吗？殿下您接着来就是。”
“可是我这个人行事总是以稳妥为上。满人以渔猎为生，不事农桑。若是不留着汉人种地，整个关外就全都荒了——不过我知道白阳老仙的意思。他是说，关外就得全荒了，是这个理吧？”
“对，就是这个理。封禁东北是天数之所在，也是为了我大清的稳固。东北没了汉人，八旗的王公又全都入了关，整个盛京周围就只剩下采药打猎的老旗人。也只有这样，朝廷才能确保对整个八旗的绝对控制，不会出现八旗内讧的事情。摄政王可记得前辽前金的故事？他们入了关以后，关内关外对立成两派，终其一朝都争执不休。我大清得以史为鉴，把八旗全都搬到北京来，这样才能弱四方以强京师，而关外又能成为我大清的退路，若是有情况危急的时候撤进去便是。殿下，这是个一箭双雕之策啊！”
“天数上是这么说的？”
“王爷，不是‘天数是这么说的’，而是天道有常，天数就该如此，这是旗人的命运。”
“也罢，我就依了你——不过这可不是因为你在我旁边喋喋不休让我听那白阳老仙的话，是我今天喝了一碗豆汁儿有感而发。成，告诉那白阳老仙，我明天‘叫起’的时候就和他们商量商量。到时候就说是要让他们集中到北京向外投射力量，修柳条边也是为了保住龙兴之地，至于弱关外以强京师的事情我一个字也不会提。诶，对了，我先前让你问白阳老仙关于猪妖的事情，你问得怎么样了？”
“白阳老仙说——王爷，这是原话啊。‘崇尚科学，破除迷信。’。”
“就这句话？”
“就这句话。”
“他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猪妖之类的东西完全没有可能存在，这是不科学的事情。”
“可是他这算命的大仙都出来帮我出谋划策了，你叫我怎么不信猪妖的事情？有仙人怎么就不能有猪妖了？难道建国以后不准成精不成？你给我好好问问，那猪妖到底是什么东西！”
“阿嚏”朱由检打了个喷嚏。
“呦，要下雨了吧？”克里斯蒂娜把手伸出了窗外。
“去去，别添乱，指不定是有人在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