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grazie。”grazie,意大利语的谢谢,空耳一下便是——
“感谢?不谢不谢,嘿,老听说你们洋人没文化,没想到还挺客气。你不用谢我,这是上头发的,好生修城便是,这就算报答皇恩了。”
“一定一定。嚯啊,这么漂亮的,上面还有个字?反面还有两条龙?看这成色,嗯...掂一掂,这分量十足啊。”说着,他一口咬了上去。
“诶!你咬什么?”申通和尚连忙抢下功牌,可是为时已晚,那功牌上已经留下了一个牙印。
“我看看是不是真的银子啊。”
“这可是功牌!功牌还能有假?”
“功牌?那是什么玩意儿?”
“功牌就是勋章!”
“勋章?你不早说!你们干嘛把勋章做成和银元一样?!”
“我...”申通和尚心道:“我总不能告诉你这玩意是用铸币机压出来的吧?”
见申通和尚不说话,拉尔森只得长叹了一口气“唉,没想到收到个光明帝国的勋章就这么给我咬掉了。我怎么就管不住我这张嘴啊...”
"算了,拉施主啊,我问问住持能不能给你调换一下——虽然损坏了御赐的东西算是大罪,不过要是不追究的话糊弄糊弄就过去了,没所谓的——来来,我们散散心,在岛上转两圈看看风景。"
“好吧...”拉尔森看了一眼被他摇出个牙印的功牌,把功牌递给了申通和尚。后者重新用红布将其包好,塞进了怀里。
士兵们已经开始埋设桩子,二人便沿着八卦洲的江畔开始开始散步。
八卦洲寂寥无人烟,只有他们上岸的地方有几栋已经人去楼空的民房,别处都是一派自然的景象。地上没有开辟出来的道路,满地都是及膝深的野草,一旁的水边还有芦苇荡阻碍他们的视线。
两人沿着八卦洲的江岸一路向北走,走了一两公里,走到了临近江北的那一边。
“诶?申通师傅,你看对面是不是有几个人?”
“是有几个人。”
“他们穿得好像和你们一样啊——诶?我好像在哪见过?”
“是差不多,都是头顶一根缨枪,就是那铠甲怎么眼色那么花?有白的有蓝的还有红的?这是哪家的将军的兵马?”
“制服一样就行,我跟他们打个招呼吧。”于是乎,拉尔森气沉丹田,鼓足了劲准备用母语朝那些对岸的家伙问声好——
“皇叔,就是这里——”豪格指了指地上那个焦黑的大坑,对着多尔衮的胞兄阿济格说道。他穿着一身蓝旗的战甲,身后站着穿两黄旗战甲的索尼和福勒,面前便是穿着正白旗战甲的阿济格。
阿济格一边朝他说的地方看,一边不住地用余光看着一旁的鳌拜——一见面他还以为是长江里头的乌龟成了精,结果一打开盖子他才认出这是鳌拜。他纳闷鳌拜为什么要套着一身龟壳,鳌拜却只推说无可奉告,还有“猪妖”之类的难懂的话,他便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