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怎么办...”白面葫芦娃在牢房里头坐立不安。卷子已经交上去了,但写得怎么样他自己心知肚明——不是他不想写,而是有些东西他确实不知道。
“白阳老仙是什么?我上哪去知道白阳老仙是什么哦,只晓得纪镇抚来来回回进出那座破庙,鬼知道庙里面有什么。难不成白阳老仙在里面?我也猜着他在里头,但我哪知道他是什么?他就算是个成了精的山怪也和我没关系,我又不受他管着。唉,老天啊,要是他们以为我不会答怎么办?完蛋了完蛋了...怎么办啊!要死了啊!"
“砰”,大门被突然撞开,一个锦衣卫把住了门,小陆端着一个壶走了进来。
“时辰到了,白面葫芦娃,上路吧。”
“上路?上什么路?”
“上黄泉路!”小陆把两眼一瞪,那白面葫芦娃顿时便惊得倒退了几步。
“哼哼~”小陆一边冷笑着,一边端着酒壶一步一步地走了进来:“你小子心不诚啊,竟敢欺瞒我们。”
“陆...陆师兄啊!你这是为了什么啊?我不是写了卷子吗?”
“五十九分,不及格。少说废话,纳命来吧!”他把那酒壶往桌上一敲,身后那把着门的锦衣卫便把门重重地关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差一分都要我的命?”
“差十分也是差,差一分也是差,只要不到六十一律不及格,不及格就得纳命来,先前和你交代过了。”
“为什么?我就非死不可吗?”
“对,你非死不可。谋害制台本来就是死罪,让你做题是放你条生路,你竟然还不珍惜。”
“不是我不珍惜...是我真的不会写,真的真的不会写啊!你就算让我再写一次也还是这个样子。”
“哦?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千真万确啊!”白面葫芦娃点头如捣蒜,好像找到了救命稻草。
“那我们就更没必要留你了。这些东西都不知道,要你何用?行了行了,别废话了。那个谁谁谁,把他按住,我给他灌药。”
“苍天啊!早知道这样我还写什么啊?写这卷子一点用也没有啊!”言毕,白面葫芦娃趴在地上一边捶着地一边嚎啕大哭。
“谁说没有用的?看在你差一分就及格的面上,我们给你个痛快的死法——”说着,小陆举起了手中的酒壶晃了晃:“我这可是装满了蒙汗药的药酒啊,喝下一瓶你就能在睡梦里毫无痛苦地上西天,只要闻一下你就会...浑身...发...麻...”声音越来越小,白面葫芦娃刚要抬头看,就听见”噗通“一声,小陆翻着白眼一头栽倒在地,脑袋一着地便鼾声如雷。
“诶?”白面葫芦娃起先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晃了晃脑袋又看了一眼,小陆确实是躺地上了。
心中的喜悦刚冒了尖,他便想起这间房里还有一个人——白面葫芦娃抬起了头,只见先前把着门的锦衣卫举着开了盖的酒壶,戴着面罩,正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