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郡王就郡王吧。”
“那就请宁南侯务必要出来一趟了。封王之事非同小可,必须要亲自给宁南侯本人。”
“若是家父来不了呢?”
“那就,看情况了——”朱由检似笑非笑地说道:“若是令尊安好呢,我们救另择良辰吉日来下圣旨。若是令尊不幸身故,那我们就只好追封他为武昌王,然后再让小侯爷你继承了。”
“哦?!那好啊,不用等了,直接封我...”左梦庚刚要往下说,一旁的李国英扯了扯他的袖子,他这才自知失语,只得闭上了嘴。
“这么说来,令尊已然驾鹤西去?”
“没有没有,没有的事。”左梦庚连连摇头,为难道:“家父尚在病榻之上。只是家父恶疾缠身,我们也得早作打算...”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把接下来的程序给小侯爷交个底——若是宁南侯已然归天,那我们就以武昌王为标准,给宁南侯升等追封一个楚王,然后给小侯爷你降等袭封一个楚国公。”
“等会!”左梦庚抬起了一掌,大声道:“朝廷这是想做什么?为什么要降等袭封?”
“为什么不降等?”朱由检皱了皱眉,“疑惑”地望着左梦庚——经过了两年的修炼,朱由检这招“揣着明白装糊涂”已经修炼到了炉火纯青地地步,他的脸皮已经厚道和南京城墙拐弯一样厚了。
“要降等袭封也得说个理由吧!为什么就我这个要降?”
“喂喂,小侯爷——”朱由检望着左梦庚的眼睛道:“我皇明立国三百年,可从未有过番薯王以外的异姓王,令尊这个武昌王并无先例可循——哦对了,成祖皇帝给投诚的蒙古王子金忠封了个忠勇王,不过人家一代就绝嗣,所以没有往下传,直接就除封了。国朝以内,除了这位忠勇王以外就再无一个异姓王了。”说着,他望了左梦庚一眼:
“小侯爷是打算到哪个番薯去当王啊?阁下要是真愿意去边陲之地,那到真的可以封一个。你觉得...爪哇王怎么样?虽然是烟瘴地面,好歹也是个王啊。”
“你!”左梦庚指着朱由检正要骂出声,一旁的李国英又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克制一下。随即,李国英开口道:
“将军,咱们为朝廷卖命,从武昌不远千里赶过来,朝廷可不能亏待我们啊。”
“没亏待啊,这不是准备给宁南侯封王了吗?你们自己不来接,这个可怪不着我们。”
“若是这样,可就要寒了弟兄们的心了啊。”李国英意味深长地说道。说着,他一边望了望墙角堆放着的兵器,一边用手摸了摸了边上的酒杯,似乎下一秒就要掷杯为号。
“无所谓,你们自己看着办。”朱由检抱起了双臂,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样子。
他用鼻孔等着李国英,慢慢地说道:“阁下以为鳌拜是为什么走的?难道你们真的以为他们是被你们吓走的?你们只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已。要是不信,你们就派个人到报恩寺看看——到现在,报恩寺旁边的秦淮河看看,现在还有血腥味儿呢。鞑子和叛臣的血啊,腥得很。”说着,他也望了望墙角堆放着的兵器架,不屑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