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鳌拜,也出乎所有八旗军意料的是,炮弹竟然直接顺着雨花台的顶部飞了出去,只有寥寥数发炮弹打中了雨花台的缓坡,然而这些炮弹并不能对一个大土疙瘩造成什么影响。
“大人!那个堡垒太矮了!炮管子压不下去!”炮兵稍加思考,便砍出了问题之所在,当即便鳌拜大声吼道。
被炮火震了一下,这些炮兵的听觉都有些失灵,他们也顾不上对鳌大人以礼相待了。
“那就给我顶上去!顶上去轰!”鳌拜鼓足了丹田气,一声怒吼道。
“可是大人,顶上去我们就进到他们的炮击范围内了!”
“不要管!你们给我...”鳌拜刚要对这些炮兵下死命令,理智却占据了上风——听声音就是听出来,雨花台上虽然炮多,但没有几门重炮,全都是轻型火炮,而八旗的红衣大炮无疑具有射程优势。但棱堡实在是太矮了,挨到火炮只有贴得非常近才能直射城墙,而这个距离八成已经落到了敌方火炮的射程之内,到时候这些炮兵连带着大炮一股脑地都得交代进去。
鳌拜从马背囊里取出一壶水,灌了一口气,定了定神:“让臼炮上。我估摸着,这些红衣大炮打上去也没有用,对面明摆着躲在几尺厚的土墙里面,根本就打不进去。让臼炮装填炸弹,其他人把臼炮护住!”
“嗻。”传令兵立刻便散了开来。
不多时,一波新的攻势组织了起来,数百八旗军将臼炮围在内,浩浩荡荡地向着雨花台冲了过去。
但刚迈进雨花台五百公尺的范围内,雨花台上方才略有些寂静的炮声突然鸣响,数十门炮朝着臼炮所在的位置齐射了一轮。
等硝烟散去,整条街都被炮弹犁了十几遭,已经没几个活人了。
“该死!他们怎么知道人群里面有臼炮?!”鳌拜暴怒地一挥鞭,那鞭子抽在墙壁上,竟然把拿块砖抽的碎了一小块。
“不对,这里一定有什么眼线!”鳌拜当即策马前进,在离雨花台七八百公尺的距离奔驰,试图寻找藏在废墟瓦砾里面的明军暗哨。
“大人!前面危险,不要上啊!”几个侍从跟在后面大声呼道。
“怕什么,他们在这个距离上连大象都打不到。”话音未落,只听“砰”一声闷响,鳌拜捂着胸口,露出了一副见了鬼似的表情,缓缓地向后仰倒。
“鳌大人!”周围的八旗兵一声惊呼,冲到马背后面垫在地上,接住了鳌拜。
“怎么样,打死了没?”朱由检掏出望远镜对准了鳌拜倒下的位置,但被周围的八旗兵遮住了,看不真切。
“应该没死。”小陆还保持着击发的姿势,闭上了一只眼睛来聚焦视线,但也看不出什么门道来。
“你打得是哪里?”朱由检放下了望远镜,扭头问道。
“诶呦,将军啊。”小陆摇了摇头:“我又不是千里眼,七八百公尺外人就那么米粒一丢丢大,我能打到就不错了,哪能管打到哪里。”
“那鳌拜死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