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利岑公爵陷入了思索。
他知道这个决定的意义——在克里斯蒂娜所描述的未来中，斯拉夫人依旧是斯拉夫人，依旧只能当农奴。但是从斯拉夫人中可以晋升出瓦良格人，而瓦良格人才是帝国的真正统治者。
在这之中，斯拉夫人还是那个斯拉夫人，斯拉夫人的地位从头到尾都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但留里克家族的诸王公却可以借此“晋升”。
“你们本来就该有这个位置。”他在思考的时候，克里斯蒂娜也在补充自己的话：
“你看过早期版本的圣经吗？比如多玛行传。”
“没有。”
“那么你可以去君士坦丁堡看看，仁慈的震旦刚刚向我们赠送了早期圣徒时代遗留下来的重要文献，其中有些甚至写于耶稣基督还行走于世上的时代——多玛行传中有一首美妙的诗歌，名叫《珍珠之歌》。”
“我听过，那是个很经典的故事。诸王之王的双生王子相继前往埃及寻找珍珠，头一个出发的迷失在埃及的尘世中，第二个也食用了埃及的食物，侍奉埃及人的君王。但突然，来自诸王之王的一封信点醒了王子，他脱下埃及尘世的长袍，寻找到了双生子中的另一人。”
“留里克家族就是第一个双生子，你们可以这么认为。”克里斯蒂娜喝了口茶：
“现在是时候了，你们应该脱下斯拉夫人的长袍，拿上你们的盾牌，重新作回瓦良格人。这本来就应该是你们的位子，只是穿着斯拉夫人的衣服，说着斯拉夫人的语言，结果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而已。但我没有忘记你们，你们是维京人的子嗣，我有义务让你们重新回想起自己的使命。”
“我有一个要求！一个小小的要求！”忽然，戈利岑公爵站了起来：
“只要您能满足我的要求，我认为不会再有任何障碍阻止我们回归瓦良格人的行列。”
“可以，说吧。”
“何为‘戈利岑’，应当由我来定义。”
“好家伙...”克里斯蒂娜嘀咕了一声，“叶赫那拉和乌拉那拉是吧。”
这不是不能接受的条件。毕竟眼前的这些...
“你们是哪家来着？”她忘记了面前这个戈利岑是哪家的。
“我们是来自阿列克谢耶维奇的戈利岑人。我们希望您把瓦西里耶维奇家族摒除出戈利岑家族的行列，只接纳我们为真正的瓦良格人。”
“我其实有这么个建议，你觉得如何。”克里斯蒂娜放下茶杯，“其实我们从奥斯曼身上学到了很多，许多来自奥斯曼的制度是值得学习的。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奥斯曼人确实有自己的独特的智慧，但不知道您说的是哪部分？”
“奥斯曼人当初也分封了许多自己的族人到各地。他们使用一种名叫‘桑贾克’的制度来管理这些族人，桑贾克就是旗的意思。而统帅诸旗的，就是诸位‘贝勒贝依’。我认为我们可以在瓦良格人内部进行一些分级，分属不同的旗，诸贝勒自己管自己旗的事就行。这样，你也不用担心我干涉戈利岑家族的内政，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