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么的，昨晚那个烤乳猪的味道我一直都忘不掉。”朱由检帮她穿着铠甲——他自己穿衣比克里斯蒂娜要快得多，因为他的行头上没有那么多零零碎碎的零件。
克里斯蒂娜的板甲上有太多绑带了。毕竟贴合关节的腿甲，不可能直接像穿鞋一样穿进去。光是腿甲就分成3片，臂甲两片，都要用绑带绑好。如果绑得不掩饰，走起来就会像堂吉柯德一样叮咣五六乱响。
还有专门定做的，严丝合缝的手甲，手指头每个关节都做了出来。克里斯蒂娜甚至可以穿着这身甲玩猜拳。
“行了，差不多了。”像挂圣诞树似的，朱由检给她挂完了一身零件，剩下的她自己也能处理好。
现在，只差胸甲她就穿戴好行头了。这是今天进门要穿的。
“不对。”朱由检已经拿着胸甲过来了，准备给她扣上，但克里斯蒂娜确拒绝了他。
“怎么了？”
“这个铠甲太蛮了。”
“这不是你自己订做的吗？”
“就是因为是我自己订的，才太蛮了。”
“那你之前怎么没想起来？”
“因为这是新罗马宣告建成的神圣时刻，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感受到历史的回声——历史的回声告诉我，这个铠甲不太好，会让我在历史上依旧被当成进城的另一个蛮族。”
“那你要什么？”
“那你要什么？”
“札甲和紫袍。要金色的札甲，搭配紫袍。还有要尖顶盔。”
“...”朱由检看着她，“你说巧了是不是，你要的这些我正好都有。”
“所以我不会和你似的随便提要求，真没法办的我也不会提出来。给我拿一套吧，你们那有正好的吧？”
“你还真猜对了...但不是我有，你等等。”
朱由检出门走了两步，从门外把邵纲拽了进来。
“你看她这个体型，有没有合适的？”
“这还...还真有。”
“你们有？”克里斯蒂娜的眼睛亮了起来，“我还以为有点过分。”
“不过分不过分。不过要问克里斯蒂娜小姐你自己愿意不愿意——我们没有专门给你准备的甲。你要札甲、紫袍，尖顶盔是吧？”
“是的。然后按照罗马传统，臂甲最好是板条甲。另外护甲部分，其实最好用鱼鳞甲，这是罗马皇帝的标准装束。”
“巧了，我们这正好只有鱼鳞甲，还是金色的。但不是给罗马皇帝准备的，是给大汉将军准备的。”
“大汉将军？那是什么？”
“是...”邵纲在斟酌措辞。
还没斟酌完，朱由检就替他回答了：“是站岗穿的。”
“站岗的？站岗的穿这样？那皇帝穿成什么样？”
“其实皇帝穿的未必有大汉将军更‘金’。我给你比划一下。”邵纲在胸前划了一道：
“皇帝穿的鱼鳞甲，其实是银色的，只是上面有龙。内里的袍子有龙，两肩才是金色。皇帝的甲对‘金色’的利用比较节制，主要是在形制上不一样。如果克里斯蒂娜小姐你要金色的，金灿灿的，那还是大汉将军拿来站岗的金甲最好——因为他们的任务就是金灿灿地站在哪里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