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在波兰?这叫什么...”
“卡bug。”朱由检在旁边补了一句。
“对对对,就是这个,卡bug,虽然我不知道八哥是什么。但这招似乎可行?如果一个耶尼切里看到另一个耶尼切里开始造反,就会立刻开始模仿。那我们不如派一个耶尼切里混进去,在吃饭的时候吼一嗓子,然后上来就把锅掀翻。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先让这些行动比脑子转得还快的耶尼切里把太后给绑了。”
“嗯?这我还没想到。克里斯蒂娜,你看呢?”
“我看?也不是不行,有不少叛乱其实就是这么发生的——但还是要把话说回去:耶尼切里需要有动机才能造反。虽然一个火星子就能点着火药桶,但也得先有个桶摆在那里才行。所以从这点上来说,我们可能需要一些的...一些仪式,一些小小的‘魔法’。或者说,一切暗示。这就让我想到了...”
她想了几秒:“让我想到了欧洲历史上的那些群体性的‘歇斯底里’事件。比如某个修道院的修女,突然就会开始互相撕咬对方,有时候也会突然就开始跳舞——事后查证往往找不到任何病理,只能归咎于魔鬼附身。然而实际上被魔鬼附身的远远不止修道院,任何人口足够密集的城镇,都有可能突然发生这种手舞足蹈的群体性癔症。要是在军营里产生,就是营啸了。”
“嗯...”朱由检托着额头,“其实这也让我想起来,中国历史上也有一些类似的事情——而且规模会尤其庞大。西汉汉哀帝时,就是王莽前面那一位,在关东曾经爆发过一次‘传行西王母筹’的事件。也不知道从谁开始的,突然开始有许多百姓手拿禾杆或麻杆到处奔走,一边走一边喊:‘快!这是西王母的筹策!快传给皇上!’,然后传给下一个人。下一个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立马跟着传,往皇上的方向传递。当时有成千上万的筹策在路上疯传,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在拯救世界,不把手上的‘筹策’传给皇上,西王母的信就传不到,世界就要灭亡啦。朝廷莫名其妙地收到一大堆筹策,全都懵了。”
“啊对对,就是这种!”克里斯蒂娜击掌而叹,“我就说嘛,人类这种生物都会这样的。看来欧洲还是人太少了,要是也玩这种接力跑,怕是跑累死都找不到下一个人。不过要想让耶尼切里造反,也不用玩这么大的,给他们一些小小的暗示就行。耶尼切里本来就处在高压状态,他们本来就时刻都有‘掀锅’的邪火——但是,得让他们明确知道造反的目标是谁,才能只用‘掀锅’这个扳机来触发。”
“有道理。那我们,至少得先画个靶子,然后砰~”朱由检吹了吹并不存在的硝烟,“然后,那个太后就自身难保了。这是个好计划,而且似乎有可行性,可以作为并行战术的一部分,但得配合我们的攻城来进行。”
“那我能做什么?”郑成功问,“我就喜欢这种打法。”
“你要做的是炮击。调运我们的资源,然后时刻对君士坦丁堡保持高压态势,也就是不断炮击。我们该怎么打还怎么打,也不要太指望那些耶尼切里能从内部掀锅——但在正常执行攻城计划的同时,城内的压力本来就在逐渐上升。如果一直久攻不下,或者为了尽早结束,我们就可以‘略施巧计’,让他们在自己攻杀起来,省掉我们最后那破门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