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什么玩意...”郑成功用手指头勾着邵纲递过来的东西,“怎么看着像是冬天的暖耳,还有个头箍呢。可是这地中海的冬天也不太冷,要这个干嘛?”
“这个不是暖耳,是耳罩。”
“耳罩?”郑成功换了只手,把罩着耳朵的部分拿到眼前——刚才他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还不知道怎么下手去拿。知道是耳罩,这就好办了。
“有意思...所以说,这个和一边一个挂在耳朵上的暖耳,有什么区别?”
“额...”邵纲陷入了沉默。
“不会吧?你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用?这不是他让你拿过来的?他没说?”
“制台确实没说,他好像只是理所应当地觉得,套在耳朵上的东西应该是这个样子。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想,只是像以前一样照着做了。”
“不对...他肯定不是随便想想这么简单,这肯定是有道理的。我能不能戴一戴?”
“可以可以,制台说他觉得你会知道该怎么做。”
“那我就试试。”他把耳罩拿起来——
“诶,这个这么小,怎么往头上戴?还是说...好家伙!这个竟然可以掰开!这东西怎么掰开了还能恢复原状?这什么东西,竟然这么弹?”
“这个是杜仲胶做的。”
“原来拿东西还能塑形?不对,我见过,之前皇帝他喜欢玩的这个,那时候就可以塑。但我没想到这东西塑形了之后竟然还这么弹?这是老邵你做的吗?怎么之前没觉得这么弹?”
“是我做的。之前不弹,是因为太厚了。制台跟我说要做个薄片出来当做耳罩的‘头梁’。我也是磨薄了才发现,这东西竟然这么弹。”
“这么个东西你就拿来做耳罩?为什么不做车下面的弹簧呢?”
“我还真这么想过,但这个...制台管这个叫塑料的玩意儿,这个虽然很弹,但好像不那么结实。只要反复大力去掰,它很快就会断。”
“那倒确实是不适合用来放车下面。但拿来做一些小玩意,确实是很不错。我先来试试。”他把耳机撑开,戴到了头上——
“怎么样?”邵纲问。
“啊?你说什么?”
“我说,国姓,这个东西你满意吗?”
“你等等...我还没反应过来。”郑成功把耳罩摘了下来,“你刚才问,感觉如何,是吧?”
“国姓你听不出来吗?”
“其实能听出来,但是很不习惯——我这么形容吧,原来的声音是生旦净丑全都有,现在好像只有小旦在说话,听到的声音都变得很‘窄’。不管是浑厚的,还是清亮的声音,全都变得差不多了,连炮声也只是‘砰’得一声,不像原来‘轰隆’一声炸雷。”
“那就是,好用?”
“太好用了,算是知道这东西厉害在哪里了——这个耳罩一戴上,我整个人就像老僧入定似的,我甚至能坐在炮兵阵地里头参禅。”
“哦~~那就好,看来我的手艺还没退步。制台的意思是,他想问问,国姓你要不要给所有的炮兵全都配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