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
“你，你能搞来军费？或者，你能把腓特烈威廉赶走？我劝你不要冒险。现在事情已经扩大了，克拉科夫的瑟姆倒是没什么问题，毕竟我们没本来就要出军费。但全国各省的其他瑟姆就未必会这么想。那些乡巴佬恐怕还不知道联邦遇挫的事实，他们会震惊于联邦的无能，而且会愈发地捂紧自己的钱袋子，因为乌克兰的战事根本就无关。或许...或许他们还会产生，另一种想法...”
说着，雅各布停了下来，他觉得自己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不不...大概不太可能。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
“父亲，你想到什么了？”
“我觉得...斯坦尼斯瓦夫似乎是在刻意把这件事放大，试图让施拉赤塔产生对乌克兰的厌恶感——毕竟，乌克兰的战事和他们毫无关系，没有乌克兰他们照样当施拉赤塔。难道，那个老头子和腓特烈威廉达成了什么密约？难道他这样的人也要背叛联邦？只要所有人都对乌克兰的战事产生厌倦，他就可以把自己作为‘解决方案’的一部分，让自己成为乌克兰盖特曼。毕竟...当盖特曼是要花钱的，盖特曼通常都要自己贴补军费。如果他当了盖特曼，那乌克兰的军费就不用联邦来筹措了，他自家就能贴补进去。”
“父亲！这不是没有可能！这真的有可能啊！上帝啊，如果每个大贵族都想要分裂联邦而建立自己的封地，那结果简直可怕至极！今天一个斯坦尼斯瓦夫可以把乌克兰割裂出去，明天...明天您是不是也可以把克拉科夫割裂出去？”
“嗯...”雅各布真的考虑了一下：
“克拉科夫太大了，我们索别斯基家族恐怕难以占领这里。但是一座占领几座大城市，这倒是还可以。如果个斯坦尼斯瓦夫真的把乌克兰割裂为乌克兰盖特曼的领地，那我恐怕也会想要效仿他，去获取小一些的世袭领地吧。如果每个施拉赤塔都这么想，那黄金自由的条律要不了一百年就没了。每一个省都会被当地的大施拉赤塔占领，波兰会变得和欧洲其他地方一样，还没什么区别。”
“父亲！这甚至都不是‘一样’，这是落后了啊！法国在中央集权、英格兰的克伦威尔也在试图回收权力。但我们如果现在才开始分封封建贵族，那简直和欧洲的其他地方查了好几个时代！这太迟了！波兰就完了！”
“是吗？法国那边已经开始收回权力了？真是骇人，我以为只有勃兰登堡会这么做。你说得对，确实太迟了。”
“但是我还有一个问题没弄明白。”约翰问，“为什么这些人都想要分裂联邦？”
“归根到底，还是因为黄金自由吧。黄金自由给每个人的自由都一样，但总有些人想要比其他人更自由，而且他们也确实拥有更多的资产和权力。哪怕是我们，也会希望比那些村子里的施拉赤塔更加自由一些。说到底，黄金自由虽然让每个人都拥有了黄金一般宝贵的自由，但也会让权力的延伸到此止步。再往上就很难了，斯坦尼斯瓦夫这样的大贵族都会忧心自己的产业能够稳定地传承，因为他没有专属于自己的头衔。也正是因为无法向上，施拉赤塔们才会寻求分割一片自己的领土——也真是因为这样，才有了波兰国王。这个不是施拉赤塔的国王实际上和农奴没有区别，他没有黄金自由。但也正是这个和农奴一样没有自由的国王，实际上占据了所有施拉赤塔晋升的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