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个是...拉丁语?”
“没错,这个是拉丁语。”
莫林知道,新的“天条”又来了。但以前他倒是能看懂,这次他一点都看不懂。他甚至分不清这些字和“震旦字”有什么区别,而“克里斯蒂娜陛下”却信誓旦旦地指着这张纸,说上面写的是拉丁文。
“你看不出来吗?你看第一个字,写的是什么?”
“第一个字?”莫林把纸片举到眼前——第一个字他看得很清楚,是“冂”的符号里面套了一个“工”的符号。他两个都不认得,加起来更不认得了。
“这是什么?”莫林完全搞不懂。
“诶呀,这个是in。”
“in?这个怎么能是in呢?”
“你看那个工,是不是和i一样?你再看外面那个‘冂’,是不是和n一样?现在把两个套在一起。你看,是不是可以这么写?”
“这怎么能这么写呢?”莫林都憋不住了,“要是这么写,谁知道写的是in还是ni?而且n和这个缺口方框的‘冂',这一点都不像。”
“这是我定义的。在高等拉丁语里,n就得写成‘冂’,i就得写成‘工’,两个嵌套在一起,就是in,因为没有ni这么单独的一个词。”
“那...那这整句话是什么意思?”
“inprincipio,creavitdeuscaelumetterram.”
虽然她念了一遍,但莫林看到的却是“匞起初,神创造天‘彐丁’地.”,但在“起初”上标注了principio,“天”上标注caelum,“地”上标注terram。
“第一个是in,那这后面都是什么?”
“你照着念就行,念法不变,只是改变写法。所以这是高等拉丁文,不是别的什么东西——它在写法上使用了表意的‘前巴别塔原初文字’,而不是堕落的字母。使用字母的,都犯了懒惰和傲慢的罪过,妄图通过无心的呓语来连通神的灵。只有至善纯正的原初文字,才能通过表意来完成和圣灵通感。”
“上帝啊!教宗他知道这些吗?”
“实际上教宗已经知道了。从震旦回去的耶稣会已经向教宗提交了惊人的发现——震旦历史里也有大洪水,教宗必须承认这和圣经里是同一个大洪水。如果不承认,那要么就意味着上帝只能淹到欧洲,淹不到震旦;要么就证明上帝选择了震旦,而诺亚只是侥幸逃生。”
“那如果教会承认呢?”
“一样,要么证明上帝选择了震旦,要么证明不需要信上帝造方舟也能活下来。”
“这已经超出我的业务范围了,我也没料到教廷会碰上这种问题——那些耶稣会士怎么说的?他们就直接带回去了?”
“不是,他们也带回去了方案,一个由利玛窦创立的方案,名为‘索隐主义’。这一主义认为震旦没有教会,但震旦通过《易经》《尚书》等著作获得了更直接的,来自圣灵的启示。比如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说的是三位一体。易经的卦象是宇宙的真理的数字化表现,易经中的道则是圣灵本尊流溢出的自然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