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咳，伤是对自己人用的。他的野心暴露过甚，我们不是正在考虑要作法来降伏他吗？”
“那之前的荆棘仪式怎么办？本来应当由他来代表威尼斯去赎罪，通过赎罪来让威尼斯-罗马的和解，完成人性和神性的共融，然后让身为罗马遗民的威尼斯人重新被定义为罗马人。现在看来，这恐怕具有过多的‘唯一性’。这有历史性的意义，法力太强了，我怕养出来镇压不住的蛊。”
“老邵，你看呢？”朱由检回头问邵纲。
“干脆一发做了他——他不是要负荆请罪？干脆真的让他背负荆棘，然后感染个什么风寒，让他暴毙。死人无害，就说他上天去陪他的天主老爷了，大可以给他封个圣。”
“还能这样？好操作吗？”
“需要一些训练有素的医生——各种意义上的都得有。同时还要翦除他的势力，让他在病倒后得不到真正有效的医治。风寒热病这玩意儿，可大可小。慢的能折磨几年，快的三天之内就没了。”
“好好好，这可以作为天字第一号计划，这是上策中的上策！只要能确保这厮没法活着坐上罗马皇帝之位，那么一切都可以照旧，甚至还可以让他极尽哀荣，按秦可卿的标准来办。”
“啧啧啧，那可太豪华啦。”奥古斯塔连连咋舌。
“只是，老邵，有没有什么具体方案？”
“这我得问问行内人。克里斯蒂娜小姐，你们那个，那个移鼠神，他是个什么形态？我看好像不穿衣服？”
“你说耶稣？他被钉上十字架的时候是个罪人，照理说不该穿衣服。”
“那就让他不穿衣服，最好再把他吊起来，就像你们那个移鼠也吊在十字架上一样，吊他一晚上。”
“诶诶诶，老邵，你这跑歪了。你这不是让他和耶稣的赎罪建立交感，你这是让他和奥丁建立交感。”
“那你们的要素是什么？”
“荆棘、血、牺牲。实际上基督教有许多仪式都在模仿这个过程——比如犯了罪的人，他可以去找神父进行诚心告解，以此来重新获得上天堂的机会。”
“这...难道犯了错只要对和尚道歉就行了？和尚有那么大权力?”
“那倒不是。基督教的和尚也不会无条件原谅罪人，一般会开出个条件。比如如果你偷了邻居家的苹果，和尚开出的条件可能是送邻居一筐梨，或者请邻居吃顿饭。如果犯了杀人大罪，那么‘条件’一般是让你去自首。”
“这还差不多。那能不能也对莫林来一套？让他去告解，然后条件是负荆请罪。”
“理论上可以，但这有个问题——莫林是个天主教徒，而威尼斯攻破的是东罗马的都城，他们信的是东正教。莫林要是在宗教上告解，那么他告解的对象就是天主教徒，甚至可以是罗马法皇，因为法皇在名义上也是个主教。但他不会去找东正教告解。”
“那能不能‘匀一匀’?这俩不是一家吗？我们那和尚和道士分两家，他们串串门也无妨。”
“不不，让莫林改换成东正教，这比什么都麻烦。英国国王为了改宗一事，闹得全国上下鸡犬不宁。他作为威尼斯的国家元首去改宗，等于让威尼斯脱离天主教世界的外交环境，这乐子可就大了。所以我不建议在宗教上寻求这个问题的解，还是只能在政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