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台,再往前面不远就是卡菲耶海峡了。如果不出意外,国姓应该把奥斯曼的海军引到了这里。”
“昨天我们迷路之前你也是这么说的...额,不过不怪你,看地图的人又不是你。”
“你看我干吗?”克里斯蒂娜抬起头,“地图是我们一起看的。而且大木的人也在旁边,他也没发现什么。”
“我就怪了,明明是照着图来走,怎么能走错地方呢。”
“大海上没有参照物,有偏差也是正常吧——光靠罗盘来航海实在是太玄了,就算对着罗盘你也未必知道自己的位置。据我所知,维京人航海就不需要指南针。他们跟着洋流的天象就能找到航行到英格兰,然后用多佛白崖来确定自己的方位。”
“看来船上还是得来几个威尼斯人。”
“你放心让威尼斯人上你的船?”
“嗯...这倒也是。说实话,先前他们只是在被跟踪的情况下上船,而且多半是静态展示。如果借用他们来导航,那许多信息也就不可避免地要泄露出去了。果然就算拿着详细的地图也还是会出问题。”
“那些地图至少在登陆作战时会有大用处,因为陆上有参照物,没那么容易迷路——不过,我们也没跑太远,这不是回来了吗。按照约定的时间,我们刚好到。不到12小时,这不是刚好嘛。和女朋友约会都未必能有这么准时吧。”
“制台。”邵纲忽然疾步走上楼梯,“前面有碎木板飘过来,好像已经打过了。”
“打过了?!”朱由检低头看日历,“我就迟了12小时,他们就打过了?”
“可能,我是说可能。”邵纲重复了一次,“可能打过了,因为只是看到了碎木板,没有别的痕迹。”
“都是什么木头?”
“柏木。从纹理来看是一种柏木,但似乎不是国内的品种。”
“那我们的呢?”
“我们的船分新旧几批,用的是柚木、椴木和松木的木料。还没看见我们的木料——按照地图,再往前不远就能看见希腊的陆地了,拐个弯就能看见海峡。”
——“所以,真的打完了?”朱由检上岸了,没想到坐在岸上的是张煌言。
“对,打完了,昨天下午就打完了。”
“战果呢?”
“在那。”张煌言指着水面上小艇漂浮的位置,“昨天国姓在那里爆了一艘斗舰,炸烂了8艘蜈蚣船。现在他们拢共就30艘不到了,还没有斗舰多。”
“那国姓人呢?”
“国姓昨晚上去雅典跑了一趟,听说是处理拆卸下来的火炮的事情。结果今早我醒的时候他已经回来了,火炮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他看你还没到,就评估了一下‘到底能不能打’——然后,他就杀出去了。”
“他自己就打出去了?不是说要合围?”
“他是这么说的——经过昨天的试探之后,他发现这些蜈蚣船有拼死一搏之力。如果我们的真的两边合围,很容易就拼个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