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丢失了。”约瑟夫帕夏从耶尼切里的口中得知了这一消息,“时间呢?是什么时候丢失的?”
“十五天之前。”
“这里距离雅典只有一天的航程,为什么消息能拖延15天?!”
“因为没有人跑出来。”
“连驻守的耶尼切里都没有消息?”
“这就是为什么会拖延15天,我的帕夏。您是知道的,耶尼切里是苏丹和帝国政府的眼睛和耳朵。如果各地驻防的耶尼切里都不上报,我们也指望不上那些希腊王公们。”
“太后知道了吗?”
“我们正在往城里送信,太后会在一天内知道。”
“那她到底会不会派兵来?还是要看我们死在这里?”
“我不清楚。大人,我只是一介园丁花匠。”
“等等!”约瑟夫帕夏忽然警觉,“你们不是柴火团的吗?怎么换成花匠团的了?”
“两个团都在,只是您不知道罢了。”
“所以...如果太后要处决我,或者‘可能处决’我,那你会给我端上毒酒?”
“是的,会由花匠来呈送毒药。准确的说,是我本人。首席花匠。”
“你是...博斯坦吉帕夏!您请坐!”约瑟夫帕夏立马站了起来——博斯坦吉帕夏,意思是“宫殿卫队帕夏”,或者“花匠帕夏”,守护苏丹宫殿的首领。除了担负日常的警备工作以外,他还要负责苏丹在陆地和海洋的仪仗,负责守护和维修苏丹的房屋,监视苏丹的后宫,看守苏丹的珍宝,负责调查和处决高级官员,以及担当养花的花匠。
他们的主要头衔就是“花匠”。理论上,别的头衔都是从“花匠”延伸出来的。花匠的职能要求他们在宫殿内使用大型利器,在宫殿各处行走。处于安保考虑,其他各种各样的职能就全都丢到了花匠头上。直到最后,他们开始充任苏丹的密探,开始斩首被自己调查出来的大维齐尔和君士坦丁牧首。
和别的耶尼切里禁军不同,花匠团的规模尤其庞大。其他一个团只有二三百人,而花匠团光是在宫殿里执勤的就多达三千人,苏丹亲征的时候更是会有12000人的花匠随行。
作为花匠中的花匠,首席花匠,“花匠帕夏”的到来让约瑟夫帕夏倍感惊恐。且不说宫廷禁军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光是他的指挥权就岌岌可危。因为两个人都是帕夏。
“博斯坦吉帕夏,您请坐!”
“不用那么麻烦叫我的头衔,叫我卡拉就行,这是我的名字。没有姓,因为我还没有封地。”
“卡拉帕夏!您请坐!”
“我站着就行,我还有事。来这里只是向你通报一下重要的消息,我认为有必要面对面地把消息送到您手里。毕竟,您是苏丹的女婿,公主的丈夫。”
“您...您太客气了。您什么时候来的?”
“我一个月以前就到了。”
“一个月以前?!那我怎么...”
“你见过我,只是你没认出来罢了。不用觉得奇怪,尊贵的驸马。您被派到达达尼尔之后,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回城里了,所以您没见过我这个‘新人’。不过,我们以后会经常见面的,见面得多了自然就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