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要疯了！再这样下去我们两之间肯定要疯一个！”
书桌内外坐着两个人。已经到了饭点了，外面天色渐黑，然两个人都没有去吃饭的意思——
张煌言站起来，走到他背后看稿纸：
“所以这道题有那么难吗？你把鸡的数目设一个元，兔的数目设第二个元，然后你把这个方程解开...我说，大木，你二十好几的人了，鸡兔同笼都不会解？”
“我没有学过我怎么会解啊！你没有学过你会吗？”
书桌内外坐着两个人。已经到了饭点了，外面天色渐黑，然两个人都没有去吃饭的意思——
“你小时候没学过吗？你小时候在哪上的学！”张煌言觉得，自己这次的压力恐怕会越来越大。他得在秋天之前帮面前这家伙补考过关，但现在来看恐怕任重而道远。
“平户...”
“平户在哪？”
“长崎隔壁。”
“那长崎又在...算了。那国子监的算学课你一堂都没去上吗？”
“我连经学都没去，怎么可能去上算学课啊！”
“那你郑家是做生意的，难道连二元方程都解不开吗？”
“做生意用的是珠算啊，老大哥！解方程是筹算，这两个能一样吗？”
“可考试不考珠算，考筹算。”
“现在谁家做生意还把算筹摆开来？当然是都用算盘。国子监难道不应该与时俱进吗？筹算有什么用啊！筹算有用那大宋就不会亡了！”
“我们都冷静一下！”张煌言抱住头，“再这样下去我们两个都要疯！你这得从头补。”
“苍水学长...老大哥，你通融一下行不行？考试真的考这玩意儿吗？这和仕途经济没关系吧。”
“有关系，户部和工部都要用上。虽然一般不考，但偶尔会考。我走的时候钱阁老把卷子封好让我带上，每次月考的时候按次序拿出来，我也没看过卷面，我哪知道他有没有往里面放算学的题？他说不定觉得你家是做生意的，肯定算得快，到时候一整张卷子全都是算学也说不定。”
“那我就真要疯了！我不会筹算啊！我只会珠算！我说，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通融一下行不行？”
“不行。君子慎独，君子越是没有人监督就越是要方正。学问上的事情一点都不能通融。考不过就是考不过。”
“可我已经交了银子了，你看...”
“就算银子不要了，空手回去，我也不能失信于本心，这是修行。到时候你要实在考不过去，我自己的东西我能做主，我把我自己的这几个‘甲骨文字’的赏格匀给你就行。我也不缺那几个赏金，但你缺那几分。”
“老大哥！多谢了！你要是能帮我过了这关，我一定...”
“不用一定什么。你要想谢我你就好好学啊，还有六次月考，你总不能一分不拿吧？别人倒是无所谓，大木你可是‘国姓’，你身上有皇上的脸面，不少人都盯着你看呢。你要是丢了脸，那可不是小问题。”
“确实如此。不过，我还是想要谢谢你。另外...”
他站起身，走到桌子外面面对张煌言——随后，鞠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