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哈!”每喊一声,铁人军就往前进一步。铁墙后面是高高的黄幡,上载有“天威神机火雷无敌大将军之神”,四周围着五色五方,五面牙旗,跟着铁人军一起往前推。
他们倒是没带王旗,因为带着王旗就不好随便砍人了。
前面有铁人军如墙而进,后面跟着举旗的散兵。虽然人数和耶尼切里相当,但身上穿了三层甲就是硬气。如此之厚实的铠甲,用手枪根本就打不穿。耶尼切里明智地选择了暂时退却,准备用火枪设计。
不过铁人军也并未直接上前——显然这身甲并不是为了扛火枪而准备的。三层护甲200米的距离尚且安全,但50米内就难说了。实际上郑成功试验过,50米内未必能打穿,但也只是未必而已。只要角度合适,一发轻盈的子弹就能撂倒重金打造的铁人军,这当然不是核算的买卖。而耶尼切里也不是见人就放枪的菜鸟,他们绝对有能力把子弹保留到50米以内。
这时候,之前的楯车就派上用场了。
“还好我早有防备...”情况没有失控,让邵刚松了口气。
“师父你是一早就知道那些希腊人不中用,才把铁人军调来的?”
“你要我说实话?我其实没什么准备。但是制台说,‘带上吧,带上比较保险’。而且国姓也说如果不出工,只要付个起步价就行——最后果然不出制台所料,这些希腊人实在是不堪大用,跑得比朝鲜人还快。我就不明白,明明是来帮他们复国,他们反倒跑得比朝鲜人还快——壬辰年的时候朝鲜人也不敢在王师面前这么跑路。”
“兴许他们更怕死?又或者他们觉得复国无望,还是保住小命更实在。”
“那他们也太费拉了。哪怕是国姓,他在天下大义上也绝对不会站错位置。这些希腊人,唉。有时候我在想,他们的复国是不是来得太容易了。”
“制台是怎么说的?”小陆想要探探口风,以免自己说错话。
“制台的意思是,有些代价终将付出。虽然罗马是罗马人的国家,但罗马由‘别的什么人’来掌舵也是常态。这些希腊人——或者说罗马人,他们自己要是不出点力,那新罗马未必有他们的交椅坐。制台也希望他们多出点力,要不然新罗马里全都是威尼斯人和克里斯小姐那边的人,那也太吓人了。斗法也得凑出来三边才稳当。”
“为什么不让‘那位’全吞了?她不是和制台…”
“因为吞不下。你应该也知道,她和她的相父差不多闹翻了,现在她并不能控制罗马,所以新的罗马一定要三足鼎立才稳当。如果希腊人不能那条腿,那下下之策,也只能耶尼切里了。”
这不仅是对希腊人的考试,也是对耶尼切里的考试。从结果来看,克里特的希腊人完全没有达到及格线的边。虽然日后还有希腊本土的希腊人可以测试,但邵刚对他们并不抱太大希望,反倒是这些耶尼切里的表现可圈可点。他还在观察,他想看看耶尼切里面对推着楯车的铁人军又会如何作为。
铁人军越来越近了,沉重的脚步声“当啷当啷”,即使是在林子里也能听清楚。铁人军的正步是刻意练过的,每一步都走地整齐无比。这是专门的“镇暴行进”法,每走一步都要敲一下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