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庆业站在地图前面,“这个,‘达达尼尔海峡’,确实很棘手。国姓你看呢?”
郑成功也在地图桌旁边。
“丘中堂也没打下来,我看确实不好打。”
“丘中堂?大明有这位丘大老爷吗?”
“额...没,你当我没说好了。从当时的计划来看协约国军队从爱丽丝岬及多个浅滩开辟登陆场,试图分进合击,将加里波利半岛一分为二。然而协议国海军被水雷、鱼雷、岸炮炸得七零八落,登陆场被封锁,登录后又未能攻下半岛中央的克里希亚镇。几万人就这么被困在半岛上等死。”
“那如果,我们换个角度来突破呢?”朱由检从对面画了一条线,“如果我们这样、这样、再这样...”
林庆业有些惧怕——他发现面前几个人在神秘的地图上讨论一场并不存在的战争。他怕自己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他正要往后退让,后面却突然有人抵住了他的肩膀。回头一看,邵纲正望着他,而且面带和善的笑容。
“邵...邵都督。”邵指挥不是他叫的,他知道自己应该叫都督,“我是不是听了什么不该听的?”
“什么不该听的?他们在讨论战史,你听不懂也可以听——还是说,你从哪里听说了,制台有通神之能,有未卜先知之术?”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那就对了。你想的什么‘天书’,根本就不存在。”
“明白!天书根本就不存在。”林庆业跟着复述了一遍——作为忠诚的臣子,他知道这时候应该做什么。他可以保留自己的怀疑,但在怀疑的同时他最好选择相信,这样可以节约他接纳现状的成本。就像汉高祖斩白蛇起义,有没有真的砍死一条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是不是把这件事都挂在嘴上。
现在,朱由检是不希望大家把这件事挂在嘴上了。林庆业当即明白,今后最好都不要随便提,也不要做出任何有关的反应。
“咳咳...那么,制台。我有个建议。”
“哦?林将军你怎么想的?”
“您刚才说那个,协约国,实在是不行。不知道协约国的国王为什么派出这么一员庸将,葬送水师兵将的性命。他们应该用铁链和浮桥来渡水,而不是用兵船。”
“嗯...这方案不错。”刚才郑成功就提过这个方案,现在既然被专业人士提了两遍,朱由检觉得差不多行了。
“不过。”郑成功倒是问了,“为什么当时丘中堂没用这招?我觉得怎么野比抢滩登陆靠谱。”
“因为1915年的火力并不能支持这种战术——达达尼尔海峡实在是太窄了。分割两个大陆的海峡,宽度只有一公里,这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的自然奇观。这么短的举例,虽然很好搭建浮桥,但一公里甚至在步枪的射程之内,更不用说奥斯曼在另一头布置了14个师,碉堡一个叠着一个。就算是阿喀琉斯再世,也冲不过这个浮桥。”
“所以他们选择强行抢滩登陆?他们是不是还在赶时间?”
“确实,也是因为赶时间。结果时间没赶上,反倒折了十三万人马在这里。奥斯曼也愣是在这里和他们死磕,折了29万——这个半岛的面积,也就只有崇明岛的一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