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搞定了。威尼斯那边答应得很痛快,他们还谢谢我呢。”郑成功托着喝了一半的茶杯,晃悠到了朱由检的桌子前头。
“要你讲的,你讲了没有?”
“嗯,讲过了...你这怎么这么热?那个风扇呢?拿来吹吹。”
“那玩意儿吵死了,转轴上面‘吱呀吱呀’,活塞里面‘噗噗噗噗’。我宁愿找两个人来打扇子。”
“啧啧。”郑成功摇了摇头,“原来你也有今天。”
“是啊...以往我都以为机器队的比人工队的好。现在我发现了,还是人工舒服。要什么洗衣机,雇个人手洗不是更好。要什么电饭煲,雇个人炊饭才最好。唉,回头弄个喷泉恐怕还要让人挑水。那个蒸汽小火车,恐怕也要改成马拉的了。”
“你才用了几次就烦了?”
“算上第一次你在这用,大概用了4回吧。”
“哦~那倒不妨事。玩具嘛,玩几回丢了也正常,不碍事。你还是玩具太少了——要是多了,也就不稀得丢一个就哀声嗟怨的。你得像我一样多发掘一些爱好,多出去走走。”
“行了行了。威尼斯这么近,我还一次都没去晃悠呢。我要是爱出门,这次维也纳我就自己去了。”
“说来...我发现一件事。我去维也纳,好像不需要翻译。我发现维也纳人的语言,好像和荷兰人的语言非常像。你有什么头绪吗?”
“嗯?”朱由检忽然想起来,“对啊,荷兰语和德语是一样的啊。”
“哈?!原来德语,就是克里斯那家伙的母语,也是荷兰语?”
“这俩基本是一回事,差别就像北京话和四川话一样——没出官话的范畴。”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当德语是什么呢,原来就是带了口音。太好了,那我先试试吧。”
——“什么?你觉得你会荷兰语,就能和哈布斯堡对话?”
“来来,试试看。”
“好吧...”克里斯蒂娜先坐了下来,想了几秒:
“就这句吧——undgottsprach:eswerdelicht!undeswardlicht。”
“哈?什么东西?”
“啧啧。”一旁的朱由检摇了摇头,“小老弟,你这不行啊,一句话就掉链子——话说,这什么意思?”
“德语圣经开头啊,神说要有光那段。这是最白的德语。虽然书写不一样,但音近。你连这个都听不懂,你怎么学的?你和谁学的?”
“和我父亲啊。”
“唉,你这不止是二把刀,还是二手荷兰语。”
“你别小看我父亲,我父亲也是通万国的语言的奇才,只要是需要用的他都学会了。我也找荷兰人学过...没想到,这两个差距有这么大?”
“因为德语内部的差距大到德意志人自己都分不清啊!更何况荷兰语?”
“那维也纳的哈布斯堡用的是什么德语?”
“哈布斯堡用的当然是‘哈布斯堡德语’,那是一种宫廷语言,属于‘高地德语’这个大类,以巴伐利亚-奥地利为中心。我的母语,其实是是低地德语,以勃兰登堡为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