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克里斯蒂娜拍板决定，“既然要学太祖皇帝，我们就得多招点人。如果我没记错，太祖皇帝应该有百万以上的军队。”
“你等等，我问问要多少人。老邵，我们有多少卫所兵来着？”
“回禀制台。洪武年开国时，都司17个、行都司3个、留守司1个、内外卫329个、守御千户所65个，合计为274万大军。”
“我的老天爷...”克里斯蒂娜愣住了，“这个...这个太贵了，太贵了。这算机密吗?”
邵纲微微点头：“算，因为我们对外号称是320万。”
“这有什么区别啊！274万和320万堆上去，这有什么区别啊！这么多人，能从波罗的海边的什切青到亚得里亚海边的的里雅斯特一字拉开，直接平推过来。这太夸张了，而且重建罗马的战争也没有这么大动静。如果我不动员更多的人来，到时候可以清丈的土地会很有限。对了，为什么卫所兵会帮忙清丈土地？他们的动机在哪？”
“嗯...”朱由检想了想，“用我们这边的例子来说，那太啰嗦了。不过，我可以用蒂马尔和伊克塔来举例。蒂马尔和伊克塔同样都是回教国家的，基于土地授益的封建军事征招制度。但二者的不同点在于——在伊克塔制度下，所有土地都是死后收回。而在蒂马尔制度下，会有类似‘骑士’的西帕希骑兵领。每个西帕希都有一块‘世袭’土地——虽然不绝对，但一般情况下不会收回。在有一个铁饭碗的情况下，西帕希可以通过军功来获得更多的临时土地。”
“这个我清楚。奥斯曼这一套的逻辑是——如果所有土地像过去的伊克塔制那样处理，就会不断地有人通过军功来获得大片土地，变成一个个巨型封建主。即使是一代，也有可能造成可怕的土地兼并，继而全盘爆炸。奥斯曼是吸取了伊克塔制的缺点，套上了伊克塔制的法理根据，但实际上是基于东罗马的‘普洛尼亚制度’的蓝本，搞定了自己的‘蒂马尔制’。不过...”她顿了一下：
“以我来看，这些弯弯绕的名字根本就不重要。奥斯曼这套制度和前人最显著地区别是——回教社会一直都有一种‘古典军国主义’的上升渠道，奥斯曼直接把这条路封死了，不是谁都能通过砍人来当地主。在奥斯曼这里，‘西帕希骑兵’和欧洲的骑士类似，是一个固定的军事阶层。这让奥斯曼虽然表面看起来是回教国家，底子里却念的是欧洲人、罗马人的经。嗯...我懂你的意思了。你是说，就直接搬过来用？”
“对嘛。你直接把奥斯曼的蒂马尔制度搬过来就行了。你不用像我们一样动员两三百万大军。你只需要把少数的有功老兵分散到全国各地，然后让他们变成新罗马的西帕希，让他们自身领有一小块土地，但是可以通过服役来获得更大的土地，这就行了。”
“诶诶诶。”克里斯蒂娜拍了桌子，“这样是不是有问题啊！奥布国是换皮俄罗斯也就算了，新罗马总不能也搞成换皮奥斯曼吧！”
“那事实证明，奥斯曼这套制度确实可以苟到19世纪，没什么问题啊。要是不行...你之前也说了，东罗马有一套类似的普洛尼亚制度，那就管它叫普洛尼亚制度好了。我们也不叫西帕希骑兵，我们叫管它叫骑士就好了。拉丁语的骑士怎么说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