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台，莫林将军到了。”
“他自己来了？我以为他会在总督宫那里等我。”朱由检放下书——他想趁着饭后这么一小段时间消遣一下，然后再去见威尼斯人。不曾想，莫林竟然这么早就主动过来了。
“让他进来吧，他应该是来说我到总督宫的行程问题。”
莫林被带进门来行了礼：“凤凰王大人，我来和您商量一下今天的行程问题。”
“我就知道...行程有什么变化吗？”
“是这样的，大人——我和我的同僚们认为，应当让您乘坐自己的战舰靠近威尼斯。所以我本人亲自来为您担当引水员，引导您进入威尼斯城的水域内。”
“你们想看斗舰？”
“不不，我是为了您的安全考虑。带着您的船和您的人，这样对您更安全。向威尼斯人近距离展示震旦巡航舰，也可以让更多的人聆听神子陛下的福音，让更多人放弃蛮族的恶习，披上神圣的托加长袍，加入光荣的进化与升格，重新成为罗马人。”
“那就还是要看看喽？”
“额...确实。在下确实是想让更多的威尼斯人近距离观看震旦巡洋舰。但那绝对不是为了搜集情报，而是为了宣传。”
朱由检和郑成功对视了一眼——后者点了点头，表示赞成。
朱由检对此也表示赞成，因为按照昨天列出的表来看，斗舰实际上没有必要对威尼斯人进行绝对保密。因为威尼斯人的技术已经很成熟了，没有什么“看一眼就能一拍脑门”开悟出来的技术需要从斗舰上学习。
但他也能猜出莫林一定要让威尼斯人近距离观看斗舰——这就像武者间的交流，不需要过多地言语。剑意和剑心，全都在一招一式里，在细节上。只要一过招，对方是什么水准自然就清楚了。正如莫林所说，让威尼斯人近距离观看斗舰的“设计语言”，是最好的宣传手段。
“行，我们可以把斗舰开到威尼斯城旁边。”
“实在是太好了！那我这就去安排拖船。”
“拖船？不必了——我记得，我们是在马拉卡岛上第一次见面的吧？”
“额...是凯法隆尼亚岛，我的大人。”
“也有这种说法啦。总之，我们还有一样好东西没给你看过呢~见过这个吗？”他指了指房间角落的风扇。
“这个是...”
——十分钟后
“它它它...它转起来了！它转起来了！”
“对，它转起来了。”
莫林弯着腰，站在风扇面前。“哒哒哒”的噪音丝毫没有分散他的注意，他的目光完全集中在旋转的扇叶上。扇叶把风连续不断地吹到他的脸上，这也是他第一次感受这种“奇妙”的感觉。
从水下第一个...总之不管从哪开始，这都是绝大多数人第一次体验自然风以外的“真正的风”。这是扇子所不能提供的享受。
“我可以摸摸它吗？”莫林回头问。他的手像着了魔似的，已经慢慢地伸出去了——
“我不建议你把手放到旋转的扇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