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要展示的东西都准备好了。”邵纲站在风扇前面，“要不要演示一下？”
“行，正好这碗粥有点烫。”朱由检看了看四周，餐室里只有熟人，就端着早餐的粥碗走到风扇前面，“来来，快把风扇打开，我把粥给吹凉了再吃。”
邵纲这便从背后打开风扇的底座，掀开那一扇小门，然后把盏油灯放了进去。合上镂空的小门，油灯就在里头自己开始烧了起来。
烧了五秒，风扇还没有动的样子。
“这和要预热到多久？”朱由检问。他知道这东西麻烦得很，要先通过预热才能启动。而且扭力极低，启动时甚至根本就不扭，必须要手动来摇。
“数到十就可以，现在也差不多了。”邵纲拿出一根小棍，在扇叶上拨了一下。
风扇里的活塞“哒”得动了一次——然后又没了动静。
“老邵，这不行啊，要是演示的时候也时灵时不灵的怎么办？”
“其实多烧一会儿就稳了。也有个替代的方案——头儿你先前说的那个，喷灯，已经做好了。”
“这么快？”
“因为本质上就是漏气的风枪...我拿了旧的风枪气瓶，钻开小孔加上气门就行。只是，我不知道它会不会炸，所以打算自己先试一阵子再用。不过，那里头总共也就一小盏灯油，炸了其实也无所谓。头儿你要是是吗？”
“吃粥重要，把它拿来吧。”
邵纲会意，点了点头，朝后头招手。
不出10秒，喷灯就送来了。
“好家伙，你早就等着了是吧？你等着来献宝？”
“咳咳...头儿，其实我对自己的手艺还挺有自信的。要不，就试试？”
“我试试吧。先让我看看。”朱由检从他手上拿过那盏“喷灯”。
这确实是从风枪的气瓶改的，瓶身细长，圆头尖嘴。要是灌水，也只够喝一小口的。
气瓶呈黄铜色，内壁很厚，颠在手里也相当有份量。气瓶的一头加了个气门，用橡皮塞封死。另一头焊了个底座，用的是点焊。邵纲的手艺不错，焊点被打磨得很光滑，看不出是用锡来焊的。
朱由检把气瓶立在桌上，四只小脚就稳稳地撑住了气瓶。
“还行，造型不错。不过，这个气瓶的阀门在哪？”
“阀门？那个要螺纹，太难做了，所以我直接封了个橡皮塞进去，用之前箍紧就行。里头严丝合缝的塞进去一根小木管，从一个针眼里往外喷气——就这一个档位。回头有空的时候我重新做一个，木匠活，简单得很。”
“那今天先用这个试试。动手吧，先打气。”他把气瓶递了回去。
打气的塞口在瓶子顶端——这种要承压的容器，开口越少就越结实。气瓶也不例外。
实际上它本来就有放气的功能。扣动扳机时，扳机会把阀门顶开，压缩空气就喷出来了。而现在转做喷灯用，就先往里注射油料。
“这个，其实回头做一个专门的长嘴油壶会比较好。不过现在临时用用，我就凑合着上了。”他攥住油壶的一头，直接往外一拔——‘啵’得一声，把瓶塞和吸管一起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