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晚餐时，端上来的头一样东西就让几个希腊人愣住了。
“这是什么？”尼古拉斯指着盘子里的那一盘“煎饼果子”。
“这个是可丽饼。你们白天送来的冰淇淋味道不错，让我想起了家乡的味道。所以给你们尝尝用冰淇淋做的我国传统特色食品——可丽饼。”
“这个...怎么吃？”
“有文吃和武吃两种。武吃的时候，用纸包起来上手拿。文吃的时候，先让人拆开切成块，然后用餐具取食。考虑到你们不会用筷子，所以给你们上了餐叉和勺子。”
还没开始吃，尼古拉斯竟掩住面目，眼泪都留了下来。
“诶？你哭什么啊？”朱由检也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来这一套——这飙泪的速度简直比切洋葱还要快，连酝酿都没有。
“罗马！我们的罗马啊！我们终于见到有用餐具吃饭的了！文明的光芒，就照在了这一盘饼上啊！”
“罗马！我的罗马！”对面的，一同来吃晚餐的几个希腊人，午间都捐了钱，但显然也花时间“排练”了一下。看到尼古拉斯开始哭，他们也一齐开始哭——只是哭的时候用袖子遮住了面目，也不知道有没有流泪。
大概也是因为不会说波斯语，没法和锦衣卫的翻译交流，这几个希腊人一句话都不说，只跟着尼古拉斯的步调来演。
用袖子遮的时候，他们还在“不经意”间露出了自己丝绸的袖子，以表示自己一直就是震旦奢侈品的拥趸。
“啧。”朱由检摇摇头，没说什么——演戏的人他见得多了去了，但上来就开始演，连台词都没有的，面前这些还是第一个。
等几个家伙哭得超过了5秒，朱由检没继续等下去。他用筷子夹起一块可丽饼，先尝了一小口。
“嗯，草莓味的果然不错，下次做酸一点。”
“头儿，你得让他们快点吃，要化了。”
“不要紧，让他们哭一会。可丽饼化了有化的吃法，下次没有冰淇淋的时候也可以直接用甜奶油来做，味道差不多。”
他吃了两口，对面的尼古拉斯也哭得差不多了。
掩住面部，尼古拉斯给旁边那几个希腊人使了个眼色，哭声陆陆续续停了下来。
站在后面的锦衣卫递上去湿毛巾，让他们几个擦干，他们几个这才把注意力放回到菜上来。
“那么，凤凰王多人，我就冒昧地开始用餐了。”
“嗯，吃吧吃吧，再不吃真要化了。”
尼古拉斯迫不及待地拿起了叉子——他是真哭饿了，要不然还能再哭一会。
用叉子插起一块切好的可丽饼，放进嘴里。
“嗯！太好吃了！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啧。”朱由检把脑袋撇到一边——这冰淇淋就是街上买的，当地人大概天天吃，厨房只是给裹了一层煎饼而已，能好吃到哪去。这演技未免太浮夸了。
尼古拉斯立马接上：“大人，这个饼实在是太好吃了！希腊的冰淇淋加上了震旦的饼，冰淇淋的祖先、祖父，都会感到荣幸啊！”
“是吗？好吃你就多吃点。煎饼反正管够，饿不着你们。”
“您真是太慷慨了。而且这个...这个可丽饼，我没想到用轻柔的煎饼把乡下的冰淇淋裹起来，竟然能如此美丽，简直就像是，是少女的手。”
“对，就是有七七四十九个可爱的少女，用她们的手亲自摊开煎饼，然后像盖被子一样把冰淇淋慢慢地裹进去，然后浇上了奶油和果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