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有多少人力?”他问一旁的答复。
“船长,没有了,人力已经被榨干了。甲板下面的奴隶已经换了5次班,再换一次就到了极限。有些软骨头已经瘫了。”
“瘫了就再架起来!让他们继续划!”
“亨克船厂,刚才有船医检查过...他们,昏厥了。”
“这些没用软弱的西班牙人,划几次船就受不了,真是没用。晕了的就拖到船舱里,不要喂水,小心呛死——上次就呛死国一条大鱼。这些西班牙人里头保不齐有几个大鱼,我看他们到底招不招。要是不招,就继续划船,划到死为止。”
这是亨克船长的小妙招,没什么人能一直抗下去。实际上,大多数被俘的人都会主动交代——但这艘船属于例外。船上所有的人,都对这一情况心知肚明,连拘押在下面的俘虏也不例外。
“亨克船长,我们的速度在下降,他们马上就要追上来了。”一旁的大副提议,“我们,要不要把西班牙人都扔海里去?”
“不必...他们用的是戎克船来追,说明从远东来,那不是荷兰人就是葡萄牙人。既然他们不知都这里的情况,说明他们并非是荷兰人。”
“那就只能是葡萄牙人了?那我们要不要停下来谈判?”
“不,不要停。能甩掉就最好。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一定不要把命运交到别人的手里,管他后面是什么人,跑到最后一刻就对了。”
话音未落,远处忽得响起一声炸雷——
“亨克船长,他们开火了!”
亨克没有说话,他在等炮弹落地。
地中海的海面鲜有波涛汹涌的浪花声,因而可以直接听出炮弹的声音。
伴随着一声熟悉的蜂鸣声,炮弹直击海面,打在巴巴里海盗船后方5五百米的位置。
“至少是48磅炮...好大的威力,我们有麻烦了。”
亨克拿起了望远镜——实际上,从他这个距离很难判别出对方的船到底有多大。因为从海上君王号,到普普通通一艘几百吨的盖伦船,其长度都在50米左右,有时候甚至只差一两米。至于甲板有多高,这也没法确定。因为不同的船只吃水不一样,海上君王号要是满载货物也能硬生生压低一层。
在船壳尺寸无法辨别的情况下,要分辨船只的大小有时候只能靠风帆。风帆是不会骗人的,海上君王号有三根主桅,一根前桅,一根尾部挂三角帆的斜桅。
但亨克根本就看不出对方到底是个什么帆。没有横桅,没有三角帆,没有前桅,只有像鸟翼一样左右张开的风帆,甚至左右还是不对称的。
亨克根本就不理解这种设计。他们这种三角帆的巴巴里海盗船以轻快著称,悬挂的两面大三角帆以牺牲兜风面积为代价换来了灵活转向的能力。盖伦船上也有类似的设计,其上斜着的前桅杆和尾部的三角帆就是用来转向的。
这在地中海是个常态。因为舵面转向只有在高速时可以发挥作用,而海战的大多数时候都开不到那么高的速度。如果想要迅速转向,就只能靠首尾的风帆配合,在风力的帮助下像风车一样转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