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试用一下吧。”郑成功放下了望远镜，那艘半潜船已经开出去了——即使是开出去五六米远，他也依旧能听到船上传来的“嘎吱嘎吱”的声音
螺旋桨不规律地转动着，“扑通扑通”地拍出很大的水花。
嘎吱嘎吱、扑通扑通。嘎吱嘎吱，扑通扑通。那艘半潜船在两种声音合奏下，摇摇晃晃地开走了。
“这怎么总觉得怪怪的...像那什么开的泵车。”
“什么泵车？”郑成功问。
“没什么...啧，这东西可一点都不大明啊，一点都不酷炫。”
“谁说的，我觉得这玩意儿非常‘酷炫’啊。只要别吱吱呀呀地响就行。这个好办，回头给轴上油就行。你看它还跑得挺快的，比走路快多了。”
“有点我不太清楚。”朱由检问，“海水的流速，一般是什么样的？”
“基本没有规律，海面是一个样子，几丈深的水底下就又是另一种样子——所以鲍鱼为什么那么贵？因为海底很危险，指不定一脚踏空就被暗流冲走了。至于海面，多半跟着风向来。”
“那这个速度能不能在海浪里稳住？”
“嗯...”郑成功想了想，朝前一指，“我们面前这个湖是用来模拟海水环境的。如你所见，没有什么波浪。在风和日丽的晴天，海面就是这个样子。你确定地中海一直都这么平静吗？”
“没错，地中海就是这么稳。”
“那倒还真是风水宝地啊...怪不得这些红毛黄毛的蛮子都喜欢坐船，原来占着这么好的地方。这地方简直比我家的养鲤鱼的池塘还平静。速度看起来还不错，可以在海浪里前进。”说着，他对一旁的兵士示意，兵士开始擂鼓。
只有擂鼓才能让水里的人听见——这边开始擂鼓，半潜船后头的水花突然变大，“嘎吱嘎吱嘎吱”的声音连在了一起，速度也陡然提升。
“哦~~不错不错，这个速度还可以。”朱由检对这个速度很满意，就像有人以踩公路自行车的劲头在踩鸭子船。和刚才摇摇晃晃的，和泵车似的玩意儿比起来，至少看着要威武多了。
半潜船加速到了和跑步差不多的速度。此时距离作为靶子的斗舰离他们还有500米，大概还有3分钟的路程。
这在海战中并不算慢，因为三分钟顶多也就够打两轮炮击而已。实际上两方就算头对头的相向而行，从发现对方都接舷也要半个小时之久。三分钟已经够快了。
“好像有点问题啊。”朱由检疑惑道，“要是他们动起来怎么办？”
“动起来？那就没办法了。排桨战船的加速还是挺快的，轻而易举就能超过这艘手摇船的速度。所以我推荐——要么不要摇了，换成船桨来划，五六个人像划龙舟一样划过去。要么，就直接潜到水底下，然后从水底释放水雷。现在这样，只能寄希望于先将敌舰拖住，然后再炸。”
“那就先看看静止的吧。”
在两人的注视下，那艘半潜船慢慢地开到了斗舰的前方。半潜船的前头顶了一根杆子——在战斗中，那跟杆子上就要绑缚炸药包了，这里只是帮了个沙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