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朝鲜？”图曼思考着这个问题——朝鲜的待遇，他看得非常清楚。每当遇到什么靠“礼仪”和“传统”无法解决，而事情又没有严重到需要调动王师的时候，朝鲜就派上用场了。
总得来说，这种作用完全可以类比到看门狗上。
但看门狗是护卫犬，狗也有狗的分工。如果一定要当狗，图曼还是想当猎犬，因为猎犬能吃一口新鲜的。护卫犬，只能吃狗粮，而且发多少吃多少。
“制台，我们除了当朝鲜之外，还有没有别的选择？”
“别的选择？你是指...”
“我们能不能既为朝廷效忠，又能为自己...”
“啊，当然可以。散养的就行。”
“散养？”
“你养过吗？就是那种，只有吃饭的点会回家的狗，在外面跑来跑去不知道自己的主人是谁。我是不养这种狗的，因为这种狗容易乱咬人，会招来麻烦。”
图曼沉默了一阵——朱由检的意思很清楚了，他不希望看到马穆鲁克在王师离开后出现失控的现象。就算不当看门狗，也要当猎犬。像莫卧尔一样当散养的狗不怎么现实。
但他依旧不死心：“大人，最后...我还是想问问为什么。为什么同样都是当狗，朝鲜可以当看门狗，印度可以散养。而我们马穆鲁克...”
“因为区位，就这么简单。朝鲜在天朝近侧，朝鲜根本就没有扩张的空间。朝鲜这个国家，也是天朝一把屎一把尿...咳，总之是亲手带大的。所以朝鲜可以干这个活，别人不太干的来，我希望你们努力朝这个方向靠拢。”
“那印度呢？”
“印度是另一回事。印度人太多了，管理印度会产生大量的治理成本，这对我们来说是不可接受的。更何况印度的国土并不是什么天选之地——你觉得印度是什么样？”
“巨大...巨大，还有巨大。我觉得印度，非常非常大。”
“嗯，你这个看法是对的。但是印度最大的问题是——它既潮湿，又干旱。”
图曼眨了眨眼：“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印度这个地方，雨水很多，但蒸发更多。你是知道的，就算是尼罗河在旱年也会断流，尼罗河之外的地方全都是沙子。印度的炎热和尼罗河差不到哪里去，只是旁边没有撒哈拉，所以全境没有被沙子覆盖。所以印度的情况，只是比沙漠略好罢了，大多数地方根本就存不住水。”
朱由检指着上头：“统治印度，需要一个伟大的国家，比如我们天朝。但我们并不想统治印度，因为天朝不关心这些。这个伟大的国家需要对整个印度的地理条件进行精确测绘，然后规划水利设施的修建——尤其是要适应雨季，因为胡乱修的水利设施很容易在雨季垮掉。而印度，甚至连思考这一层问题都没做到，他们压根连修都不打算修。”
“原来是这样...所以印度的是散养的？”
“嗯。未来可能考虑修一部分，但会根据效益来。而埃及就是另一回事了——埃及非常有整修的价值。对埃及的投资，也在朝廷的计划之内。你们很幸运，朝廷是想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的。那么作为代价，马穆鲁克自然也不能坐散养的狗，因为城区不适合散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