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万事俱备了。”从纯化教育营出来，朱由检终于放了心，“现在，架子已经搭完了——这些马穆鲁克来连这种东西都能吃下去，那以后就没什么好怕的了。我们要正式开始把埃及转化为正收入的资产，而不是投入资源的天坑。那么...”他四下里看看：
“先别在这里说。回去开会，人都到齐，我们想想从哪方面开始动手。”
——“好，那么。”克里斯蒂娜站在一整墙的图表前头，“久违地，这个会由我来主持，因为我最近在思考怎么解决类似的问题。说到埃及，埃及有什么？埃及对于王师来说，有两个不可替代的价值——人力，和马匹。”
她举起两个手指：“这两个里头，人力的部分我们之前差不多已经解决了。我们在前段时间开始了征招科普特人的工作，现在第一批科普特人已经完成了新兵训练，随时可以慷慨赴...咳，我说的是为王师尽忠。”
“不过目前没有这个计划。”站在旁边的奥古斯塔补充道。
“对，目前没有。其实我有这个想法，因为当了沙皇之后就有很多类似的消耗品什么。”
“你那不是沙皇。”朱由检摇摇头，“这种拿炮灰往上冲的事情，阿提拉才能干得出来。”
克里斯蒂娜望着他：“诶，我顺便问问。拿破仑是怎么打的？”
“对啊，我也很想知道。”同样也坐在下头的郑成功也问，“那个拿破仑，他怎么撑那么久？为什么法国明明内战了，却能往外打？”
“这和革命有关。法军是法国大革命的军队，所以拿破仑走到哪里都会把当地的组织结构重新打散，组建革命国家——活生生的例子是，拿破仑打到了埃及，然后在埃及组建‘埃及国务委员会’。他在欧洲各地都组建了类似的东西。”
“那么...”克里斯蒂娜问，“有没有什么秘诀？”
“秘诀其实非常简单。因为大革命开辟了‘革命思潮’这个战场，使得拿破仑既不需要同化宗教，也不需要同化文化，就可以在每个地方遂行统治。总得来说，就是把封建领主撅了，然后让当地既有的政治力量自己管理自己。如此一来，拿破仑的法军就能以战养战，用这些从欧洲各地征调来的资源动员一整代的法国人冲上战场。”
“诶呀，可惜了。”克里斯蒂娜摇摇头，“是我不能用的方法——我总不能征收罗马税吧，然后...诶？！”
她忽然愣了一下：“王师是怎么来的？你么你是不是也是...你们既不同化宗教，也不同化文化，你们只要求马穆鲁克尊重天子。只要尊重天子，为大義战服务，你就让各地自己管理自己。”
“是啊。”
“那不和拿破仑一模一样？”
“理是这个理。总而言之，这就是个讲故事的活。你得讲一个在宗教和民族之上的故事，才能说服他们认同你，而不是本宗教或者本民族的其他人。朝贡秩序就是这么建立的，反正周边国家已经习惯了，他们早就习惯把我国天子放在他们自家的国王上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