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给马穆鲁克安排下去了。老邵,这次考古就由你去。”
“明白,我去倒斗。”
“不是倒斗,是考古,考古。我要和你说多少遍你猜懂啊...你每次都觉得我是贪图埃及的钱财。我和曹孟德不一样,我不要发丘中郎将,我是真的要保护埃及的文物——这次你们要挖的就一块碑,拉去铺地砖都嫌不够润的那种。但是它非常重要,非常非常重要,你明白吧?”
“额...大概明白。”
“唉...我觉得你大概不明白,我觉得钱老头在这点上会比你明白。因为这年头吧,喜欢古物的人似乎不太多。识货的人就更少了。他算是识货的。”
“那倒是。”邵纲点头道,“也就那些爱藏古董的人会去收集古物——我们上门一查。嚯,院子里摆一个大铜器,擦得金灿灿,锃光瓦亮,肯定是上周的。要是摆个绿油油,全是铜锈,那就全家扣走不用解释,肯定是商周的宝贝,值大价钱。”
“你说有没有那种...就那种不懂行的,买来大青铜器,是商周的。然后自己打磨,弄得和上周的一样。”
邵纲撇嘴道:“那种乡下土财主不在锦衣卫的管辖范围之内。”
“倒是也对...反正,你要这么想倒也没坏处。你就把它当成商周青铜器吧,那玩意儿价值万金,一定要把它弄回来。因为虽然古埃及文字并不难找,但古埃及语已经是死文字了,需要中间语言作为翻译,那就只能取托勒密时代的,同时记载古埃及文字和希腊文字的。时间范围这么一缩,那就只有罗塞塔石碑这么一小块了。”
“虽然听不明白,但是好像很厉害...不过头儿,我更不明白的是,这个‘埃及’,它很重要吗?为什么我在国内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我也很奇怪。照理说,老邵你是朝廷内的人,也读过不少书。虽说考个秀才...你考过吧?”
“考过,没考过去...”
“反正你就考不过秀才,你也比一般的秀才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你不知道埃及呢?罗马你都晓得啊。”
“大概是名字不一样。您说的这个埃及,可能是您用的称呼。我所知道的‘埃及’,大概不叫埃及。”
“我想想...我还真不知道埃及原来叫什么。你等等,我去问问。”
朱由检推开椅子,站起了身,自己走到门外。不一会,他从门外走回来。
“你有没有听说过库密特或者misr之类的说法?”
“misr?啊!是那个,密乞儿。我们管那个地方叫密乞儿。是离天方不远,全都是沙子是吧?”
“还真有?这味道怎么有点怪...不对,是有点冲。”
“能不冲嘛,这元史里头的,附在后头的还有某某‘算端’大战东天神军。东天神军说的就是蒙元西征,‘算端’就是头儿你说的苏丹。要我说,这味道还不够冲,真要冲,得把埃及改叫密乞儿都元帅府,得把开罗改叫克赖儿军民万户府...我呸,我到底在说什么...”